都没有,别担心,这不是好好地嘛。”顾东安慰道。
王萍在旁边没说话,可心里明的跟镜儿一样,要是不危险,怎么可能有二十万补偿金?可大儿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两口子,心里又酸又涩,对儿子期望的看着她,希望她动手术时,王萍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她要好好活着,看着儿子成家立业好好幸福的活着的念头。
手术室门口。
顾东兄弟俩与大姨小姨守在外面,等手术室灯灭了,众人迎上前,医生摘了口罩道:“发现的早,手术很成功,之后只要好好静养就没什么问题了。”
众人谢天谢地。
王萍身体硬朗,术后恢复的很好,夫妻俩住在一间病房,顾东和顾西这段时间轮流着照顾。
顾西是请了假回来的,之后没赶回学校,期末的课全挂了,下学期要去学校补考。
“大后天你俩就去京都上学,别一个个杵在这儿了。”王萍强硬开口了。
“妈——”顾西才开口。
王萍就截断了话,说:“我有你大姨小姨照顾,有什么不放心的。老顾,你说句话。”
床上的顾一民双腿瘫着,现在每天要努力复健,争取能重新站起来走路。出了车祸这段时间,顾一民也颓废抑郁想过干脆死了算了,拖累了老婆孩子,可这些天来,俩孩子守在病房里,给他擦身端尿手把手伺候,顾一民舍不得孩子啊。
这俩孩子不像他一辈子老实没文化穷,又出息又孝顺,不能因为他断了孩子以后出头的路,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被人家瞧不起。
尤其在听到老婆说大儿子将豆芽送了人,又去参加了实验,拿命挣得钱时。顾一民沉默了,王萍嘴巴利落说:“我知道当初东东要生下豆芽你心里不舒服,瞧不上儿子是个大男人生孩子,觉得给你丢脸了,现在孩子送走了,正好顺了你的心。”
顾一民气得脸都红了,铿锵有力反驳说:“我从来就没嫌弃过东东的,从来没有。”他那时候心里是有些不舒服,可没嫌弃过儿子,这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觉得儿子给他丢人了。
王萍故意这么说的,见顾一民不似之前窝囊沉闷了,这才说:“你要真是个男人,以后就别自暴自弃当个废物,儿子为啥送走豆芽,那是咱们没用,顾一民你要还是那个窝囊怕村里闲言碎语,等你伤好了咱俩就离婚,东东跟我,不给你丢人现眼.......”
“那、那是我儿子,谁敢说闲话,我揍死他。”
王萍嫁给顾一民二十多年,第一次见顾一民有这个血性来,以前种种就不提了。自此后,顾一民虽然话依旧不多,但平时精神头比之前消沉时好太多,积极复健,争取早点养好伤出院。
此刻被老婆点了名。顾一民第一次在孩子面前拿出了当爸的威严,说:“家里事情不要你俩操心,你们要真的是为我和你妈想,就好好去学校,我腿走不了了,可人没废。”
“顾东,你也去,早点去学校,你休学一年别再耽误事了。”王萍没商量的口气道。
顾东已经休学了一年,学校帮忙保管学籍,如果再不去报道,那就彻底作废了。上辈子错过了大学学习,顾东当然想重返校园的,可家里的情况他实在放心不下。
旁边的大姨便劝说:“顾东,你放心去上学,医生说恢复的好,等过两天出院,我搬过来住一段时间帮忙照顾。”
顾西看着大哥,道:“哥,你不去上学我也不去了。”
“少说胡话,都给我去,家里还不是你们做主了。”顾一民发话了。
王萍做事利落,当天请小妹给俩儿子买了月底去京都的火车票。二十五号王萍和顾一民出院,顾东顾西俩人将家里收拾妥当,大姨从临水县带着行李过来,笑着安俩兄弟的心,说:“放心去学校,家里我看着,你表弟表妹都在学校住校,我正好清静了。”
二十九号下午六点。
顾东与顾西背着行李包从家里走,火车票母亲买的是卧铺,晚上八点,睡一觉第二天就到了京都直接奔学校报到。
“走吧,在外头好好照顾自己,别舍不得花钱。”王萍想着家里钱的来头,心里难受,面上还笑着,昨晚给大儿子了一张卡,里面有五万,大儿子拿钱她放心。
顾一民坐在轮椅上,眼眶红着,等儿子背影看不见了,低声说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早晨六点。
顾东先去婴儿室看冬菇,盖着小被子的冬菇睡得嘴巴微微张启,左侧的酒窝忽闪忽闪的,显然是睡得很好。顾东便拎着他的东西快速刷牙洗脸收拾干净,回来看了眼,小冬菇翻了个身,还睡得香喷喷,小爪爪紧紧握着拳头放在肉肉的脸颊旁,特别可爱。
厨房里东西齐全。顾东不打算在委屈自己了,当保姆的合同书上可是写了管吃管住的。
小锅熬着白米粥,吐司面包放入烤面包机,煎的圆圆的溏心荷包蛋,嫩嫩的发出鸡蛋的香气,还有微微发焦的培根,软软的放在白净的碟子中,荷包蛋就搁在旁边。
烤面包机跳动,顾东将烤的脆脆麦香的吐司放在面包板上,一样样端到餐厅。
天然气炉子上,煮粥的小锅盖子噗噗作响,泄露出属于白米特有的清香来,对于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的顾东来说,能让睡着的胃活跃起来,早上吃的好,一天精神都好。
关小火,用勺子搭着再熬一会。
顾东趁这个功夫去看了冬菇,小家伙还睡得香甜,王阿姨说早上六点半到七点左右会醒。趁这个功夫,顾东打算先吃完早餐,轻手轻脚带着门出来,便看到穿着睡袍的言叙川站在餐桌旁,目光望着餐桌的东西。
“言先生早上好啊。”顾东笑眯眯,当没看到言叙川那冷冷的眼神,走过去先关了熬粥的火,察觉到背后有脚步声,侧头见言叙川在煮咖啡,顾东一边将煮的软糯米香的白粥盛出来,笑着说:“言先生要喝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