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些奇怪,于是开口问询道,“二姐儿,你跟嫂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听到村里还是家里谁说闲话儿了?”
曹二姐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小声应道,“没有…”
董蓉坐起身子,也不逼问就那么静静望着她不说话。曹二姐儿果然受不得,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说道,“不是外人说的闲话儿,是早晨我来之前听见大姐和娘在说,想要过继一个孩子到哥哥名下…”
董蓉皱起了眉头,心下冷笑不已。曹大姐儿这两口子还真是打的好算盘,这明摆着是奔着她这份家业来的。原来怎么没听说他们打这主意,难道陈家人回来了,有人给他们撑腰了?
曹二姐儿眼见嫂子脸色不好,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她一把抱了嫂子的胳膊哀求道,“嫂子,你别生气。我姐…我姐就是个拎不清的,咱娘也没答应,爹还骂她们了呢。只要你和我哥哥生个孩子,他们就不敢了…我喜欢嫂子,嫂子不要讨厌我…”
董蓉最见不得人家掉眼泪,何况她一向喜欢这同她亲厚的小姑子,于是赶紧伸手替她擦眼泪,哄劝道,“你这傻丫头,哭什么啊!嫂子把你当亲妹妹疼,怎么会讨厌你?家里人许是觉得我和你哥哥不能要孩子,这才有些小打算。放心,等你哥哥回来,我们就生个孩子给你当布娃娃玩儿,好不好?”
“哎呀,嫂子!”曹二姐儿破泣为笑,嗔怪道,“孩子怎么能当布娃娃玩呢?”
“那你要什么,如果是布老虎,嫂子可生不出啊?”
“嫂子越说越没谱了!”曹二姐儿羞得脸色通红,哪里还记得掉眼泪这事儿。董蓉哈哈大笑,拉着小姑一起收拾了碗筷,然后就去了东厢房。
董平从京都带回的箱子挨个被打开,那些精美的布料首饰,看得曹二姐儿差点儿傻了眼。她拿起一只金步摇在嫂子头上比比,扯开一块锦缎在身上披披,不时嚷着,“嫂子,这料子衬你的脸色。晚上就裁了,我给你缝件小袄。等到过年的时候穿,保管又喜庆又漂亮。”
董蓉见小姑娘眼里全都是惊艳羡慕,半点儿没有贪婪之色,心下越发喜爱。伸手捡了一匹大红的锦缎还有一套银首饰塞到她怀里,笑道,“这两样儿,你过几日拿回家去。料子是苏城那边产的,最适合绣嫁衣。银首饰平日里就戴着,你都是大闺女了,手上头上不能太素净。”
说完,她又拿了一套赤金首饰单独放到一只箱子里,解释道,“这套赤金的也是给你的嫁妆,但这会儿拿出去太扎眼了。嫂子先给你收着,等以后找个时机再归到你的嫁妆单子里。”
“嫂子,这太…太金贵了,我不能要。”曹二姐儿虽然不知道这些衣料首饰值多少银子,但只看那绸缎色泽和首饰的样式就猜得不便宜。她心疼哥哥嫂子赚钱不易,想要塞回去。可女孩子天生就对这些东西没有抵抗力,双手虽然伸出去了,眼神里的不舍却像小钩子一般极力往回拉扯着。
董蓉笑得差点儿肚肠转筋,小姑娘的神色实在太可爱了。曹二姐儿许是也觉得自己心口不一,羞得就想找条地缝儿钻进去。董蓉赶紧拉住了她,安慰道,“嫂子给你的,你就拿着。别胡乱客套,好像拿嫂子当外人一般。再说了,嫂子还有活计要给你做,这些算是工钱。”
说罢,她又翻出几块料子,“这些衣料是准备给爹娘,你哥哥,还有我家平哥儿做新棉袍的。你也见到山下那般忙碌了,我是倒不出空闲了。你若是不怕累,就帮帮嫂子的忙吧。”
“好啊,”曹二姐儿果然忘记了方才的羞窘,一把抢过料子应道,“嫂子放心,保管做得又快又好。”
姑嫂两个欢欢喜喜回到西屋大炕上,商量样式,裁剪料子,忙得晚饭都是草草吃了一口就罢了。待得夜半终于钻进被窝,疲累的曹二姐儿倚在嫂子身旁,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董蓉替小姑娘掖好被角却是良久没有睡意,原本她突然来到这个时空,陌生的环境让她恐慌,后来见得与弟弟一模一样的董平,这才为自己找到一个坚持活下去的理由。之后日子越过越久,傻柱待她千般呵护,万般顺从,她胸腔里那颗被负心汉伤透的心好似又慢慢暖了起来,慢慢喜欢上了傻柱的至诚和憨厚。
有时候她想着,也许这就是她莫名来到此地的意义了。但偶尔午夜梦醒,魂魄还是有些浮躁难安,仿似无根的飘萍,落不下又走不掉,那滋味无法用语言形容。
(牙疼睡不着,半夜两点爬起来码的,哈哈,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