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人不在其位,所以还是请城主收回那些封号。”余凉总是会考虑到那些人情之外的东西,这是他一向的作风。
余至告想了想,说:“如果你们不愿接受这封号的话,自然是可以。不过你们为余晖付出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让这座城记住你们,还有你们的英雄事迹。”
这时候旁边一个随从轻声说道:“城主,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哦?说来听听。”
“属下认为,可以改封。”
“怎么个改法?”
刀歌觉得麻烦,就说:“余城主,不必了。撤掉我们的封号便可以,我们几个也不适合当这些将军什么的。”
余至告:“你执意如此的话,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是我真的很希望留下一些你们来过的痕迹,这将会成为故事,在余晖世代传诵。”
坤奇这时候说话了,说:“传诵什么啊,我们被封为什么将军也就算了,人家子嫣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封将军呢!这样传诵,子嫣肯定不高兴的。”
子嫣听到坤奇这样一说,噗哧一声笑了。
见到子嫣笑了,刀歌很开心,不过他心想这个坤奇也真是的,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别人笑话。刀歌想了想,他知道余至告的用心,同时他也不想让那些死去的人白白牺牲,的确得需要一些什么让人们来铭记这段历史,于是刀歌就说:“这样吧,我们的封号就撤掉,给子嫣改封一下吧。”
“好,没问题。”余至告答应道,然后他问那随从,“依你看,可有好的封法?”
“当日余晖之眼从誓裁手中坠落,是子嫣小姐挺身护住余晖之眼,才得以让余晖之眼安然无恙。若照此事来封,可以子嫣小姐为‘余晖之母’,但是小姐年纪尚轻,称母自然不宜,故属下认为,可封为‘余晖之女’。”
余至告听到这封号眼睛一亮,拍手叫好,说:“好!就这个封号!”
众人对这个封号似乎都满意,刀歌看看子嫣,子嫣也好像能接受,就说:“那就叫余晖之女。”
余凉双手抱拳:“好,就此别过了。”
余至告回礼:“后会有期!”
刀歌、翔飞、坤奇:“后会有期!”
五人遂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余晖城。
骏马朝南奔驰着,柔软细长的马鬃朝着北方飞扬。马蹄踩着这片热气腾腾的大地,扬起的尘土在空中被风吹散,刚飘起就消失了。
又路过这广阔的大草原了,可惜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心情。晚上,他们在一牧民家留宿,草原上的人依旧如此热情,给他们做好吃的饭菜。草原上的风也还是种味道,那些舞蹈,也还是那么熟悉,可是子嫣都看不到。她紧紧抱着那个朱色木盒子,她不敢打开,就当做是小姘还在身边。她摸着手上的手链,那是上次他们到这里时,牧民送给她俩的。小姘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当初她们戴上手链那一幕就好像发生在刚才。
而在屋外,刀歌他们在草地上静静坐着。
余凉:“……我被你叔父救起后,就一直在子嫣家。那时你叔父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也就是小姘她爹。他当时在参与调查誓裁内乱——这是我后来知道的。后来听说他找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但是很快就被抓捕,之后就杳无音讯了……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他应该将那个很重要的线索留在了小姘的身上。誓裁应是在对付我时注意到了小姘,因此才把注意力转向她——信使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小姘才会遭此厄运……”
余凉的话有一些自责的意味,大家听了都沉默不语。
听了余凉的讲述,翔飞决定不再隐瞒下去了,就把他那天晚上看到的说出来了:“其实那天在城主宫,我见到了小姘,那时候她已经……我进屋后发现了一个密室,在密室里面找到了小姘。她当时趴在一张桌子上,上身的衣服被撕碎了,背上……全是血……整张桌子都被血染红了……旁边还有各种各样的工具……”
大家都不忍心去听。
刀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坤奇更是愤怒不已:“就那么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刀歌发现不对劲,转过头来,看到子嫣站在他们身后。她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刀歌慢慢站了起来:“子嫣……”
子嫣把怀里的盒子抱得更紧了,她哭了起来:“呜呜……”眼泪掉下来落在盒子上,她赶紧用手去抹。
刀歌:“子嫣,别哭了……你这样伤心如果小姘知道了,她也会很难过的。”
子嫣连忙伸手擦眼泪:“那……那我不哭了,不哭了……”
余凉这时说:“已经无法挽回了,就让她入土安息吧。”
他们几人便一起挖了个坑,把那盒子埋进去了,为了方便以后来看望,他们在旁边栽了一颗树。
望着那颗小树,刀歌说:“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小姘很高兴,她应该会喜欢这里的。”
子嫣:“我们以后要常来看她……”
刀歌:“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