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格斯处理完纪谨言,就将他丢到了床上,就在他转身想要去做碗姜汤给这男人的时候,纪谨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卧室里麻木的男人,径自将电话接了起来。
“谨言,你在哪里?这么晚还不回来吗?”电话那头传来瑟琳娜娇滴滴的声音,却让奥斯格斯蹙了眉头。用顾北北母子的生命踮起的无忧生活,这让奥斯格斯对她更加不屑了。于是,他淡漠开口,带着恶意的戏弄,“他正睡在我的床上,今晚就不回去了。”
“……”瑟琳娜闻言,不禁倒抽了口气,“奥斯格斯?!”她的脸色有些难堪,昂龙的所有人无一不知晓奥斯格斯不近女色的事情,所以,他是玻璃的消息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传开了。虽然没有人见过,但是在所有人心里都认为奥斯格斯是玻璃圈中的一员。再加上他本人不曾否认,所以此刻瑟琳娜这才会震惊不已。
“是我!瑟琳娜,或者我该跟你说声谢谢,毕竟是你帮我除去了顾北北。只是可惜了艾德森的一条狗命……”奥斯格斯故意刺激瑟琳娜,即便顾北北“死了”,她也别想安稳的过舒心的日子。
“奥斯格斯,你这个变态!!!”瑟琳娜抓狂了,她失却了优雅形象对着奥斯格斯张牙舞爪的嘶吼,“你别想打纪谨言的注意,我警告你,他是我的!!!”
奥斯格斯嗤嗤的低笑:“瑟琳娜,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吗?”
“奥斯格斯,你别倚老卖!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可以敬你几分。我父亲现在死了,你在我眼里没有丝毫价值,你如果敢趁机打纪谨言的注意,别怪我不客气!!!”瑟琳娜恐吓出声,一张美艳的脸颊狰狞着扭曲的阴狠。
“瑟琳娜,记住:我现在想要的不仅是纪谨言,还有艾德森的命。小心着点,那天如果连你也瞎了,可不要太过惊讶。”奥斯格斯风轻云淡的开口,一双深邃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出现在客厅里面的人。
纪谨言空洞的眼神愣怔的看了奥斯格斯一眼,忽而苦涩呢喃出声,“瑟琳娜?”
奥斯格斯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枪突然出现在了落地窗前,他透过硕/大的玻璃,直直的对准了停在顾家别墅外的那辆不起眼的奔驰。他不着痕迹的打开玻璃,骤然对着那车狠狠地打出了一枪。
电话里传出瑟琳娜的尖叫声,纪谨言忽而飞扑了过来,一把抢下了奥斯格斯的枪,“你做什么?!你疯了!”他拿过电话,紧张的开口道,“瑟琳娜,你有没有事?那个疯子有没有伤到你?!”
“呜呜……谨言,我害怕,你出来陪我好不好……呜呜呜……”瑟琳娜听见纪谨言关切的声音,立刻低低的哭诉出声,那副楚楚可怜的嗓音带着惹人爱怜的哽咽。
“你别怕,我马上……”纪谨言的话没有说完,就对上了奥斯格斯一双嘲弄的眼神。旋即他收好枪,就这样大步离开了。他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才错愕的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突然他抱头痛哭,哭的撕心裂肺。原来,他习惯性对瑟琳娜的保护,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彻底伤害了他心爱的女人。他习惯了把瑟琳娜放在第一位,即便他的心里爱着顾北北,却在同样的情况下会首先想到保护瑟琳娜。
这样不知不觉的他究竟伤害了他的小东西多少次?即便他的小东西被瑟琳娜害死,他居然在看见她受到威胁的时候,还是本能的想要救她。纪谨言深深地吸了口气,胡乱的捶打着自己疼痛欲裂的头部。
电话那头,瑟琳娜还在不停地呼唤哽咽,而纪谨言却嘲讽的笑出了声音:她是个在枪林弹雨里长大的女人,怎么会惧怕奥斯格斯那么没有攻击性的一枪?是他的保护欲蒙蔽了双眼,以至于让她到了今天这样不择手段的地步……
突然,他想到了刚刚奥斯格斯的那句话: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推波助澜的结果。
狂笑出声:原来真正的凶手居然是他自己,哈哈哈……哈哈哈……
瑟琳娜还在电话那头委屈的哭诉着,可是纪谨言却像是疯了一般一会儿痛哭失声,一会儿狂笑出声。这一切听在瑟琳娜耳中不禁变得担忧起来,她顾不得奥斯格斯的存在,骤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谨言,你怎么了?”当她看见纪谨言那副痛苦的的模样时,飞快的跑了过去,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
纪谨言被突如其来的哭声唤回了神智,他冷眼微眯,嘶哑着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刚听见你情绪不稳定,所以这才担心的进来。”瑟琳娜用力抱着他,心疼的看着他苍白的俊颜,温柔的开口解释。
“你不是在别墅里吗?”纪谨言推开瑟琳娜,痛心疾首的看着她,“你又跟踪我了是不?”他的声音带着疲惫不堪。
“我……”瑟琳娜刚想开口解释,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刚刚对奥斯格斯的不敬,居然都被纪谨言给听去了。她心下一紧,微微垂眸思索着该如何解释。
“你走吧。”纪谨言显然并不想瑟琳娜的狡辩,只是心神俱疲的开口说了这么句话,“以后别跟着我了,我不可能娶你的,北北才是我认定的妻子。”
“谨言……”瑟琳娜不肯放手的抱着他,将整颗小小的脑袋紧紧地贴在他的背后,“谨言,你是我的。我等你从伤痛中回过神来。我不逼你,你什么时候忘记顾北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好不好?”她委曲求全的看着她,一双粉嫩的脸颊写满晶亮的期许。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我纪谨言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只有顾北北一个人。”他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我不相信!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我等你,我会一直这样等下去!”瑟琳娜说的坚定,看着纪谨言的眸光充满了任性的执着。
纪谨言疲惫的挥挥手,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泪眼婆娑的瑟琳娜:她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和想法,为了跟他在一起而不惜牺牲任何人,到了不择手段的恶毒地步的吗?
她的手段让他厌恶;她的感情让他窒息;现在,即便是她这个人都让他觉得恐怖。试问,这样一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但是,她舍命在先,恩师的嘱托在后,抛弃她,他纪谨言却做不到……
他幽幽起身,向卧室走去。在瑟琳娜想要跟过去的时候,他竟然死死地锁了房门。他妻子的仇他要报,他恩师的情他要还。至于瑟琳娜……
纪谨言盯着紧闭的门扉,思绪凌乱。对着这个执着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他对她真的只有那么些许的怜悯在其中吗?
奥斯格斯离开了顾家并没有直接返回顾北北身边,而是找打了蒙帕特跟他打听顾时酷的下落。蒙帕特好久没有奥斯格斯显然整个人都很激动,但是当听见奥斯格斯的问话后显然有些茫然无措。
“顾时酷?自从小公主放他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师傅,你找他做什么?”蒙帕特好奇的问。
奥斯格斯抿了口茶,缓慢的开口,“赎罪!”
蒙帕特摸摸头,不解的看着奥斯格斯,“这又不是师傅的错,师傅赎的哪门子罪?如果师傅真觉得对不起顾北北,帮忙杀了艾德森就是了,顾时酷死活跟师傅有什么关系?”
“让他活着,那是顾北北用死换来的。”换句话说:他有责任完成她的遗愿。
蒙帕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会帮师傅找到人的。”
“恩!”奥斯格斯看了一眼时间,而后起身对着蒙帕特道,“跟着赫德多学点东西,到时候师傅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
蒙帕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原本以为奥斯格斯只是在鼓励他。没有想到,奥斯格斯再说出这句话之前就已经将全盘计划好了。不得不说,其实在整个昂龙里面,奥斯格斯才是最有领导天分的人。比起纪谨言的优柔寡断,他才有着领导者必备的果断和狠辣!
说道顾时酷,这里还是要提一下的,上回讲到赫德想要包养顾时酷,而他半推半就的也就接受了。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赫德真的做到了自己的承诺。他聘请最先进的医疗团队给顾时酷安上了假肢,基本与正常人无异。
同时,他费尽心力白天的时候尽量抽出更多的时间,陪在顾时酷的身边教他各种搏斗技术;而晚上的时候则尽情地享受着顾时酷的伺候。天长日久下来,顾时酷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已经“视死如归”了。
顾时酷安静的站在阳台上,他一张漂亮的俊颜,在赫德的长期滋养下愈发显得光洁有型。他的帅气一如从前,只是眉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抹寒意。也正是这抹寒意让他原本阴柔俊美的脸颊,骤然增添了些许冷峻的气息在里面。不觉突兀,反倒更加魅力无穷了。
“在想什么?”赫德微微打了个哈欠,将一件纯白色的风衣从他身后给披上了肩。
顾时酷没有理他,只是坚毅的站在那里,任由赫德将他的下巴搁在他瘦弱的的肩胛上。
“天凉,别起这么早。”赫德伸出一只手故意揉乱了他的一头黑发。他不在乎他不礼貌的沉默,一味径自的说下去,“我这段时间有些忙,你自己在家里别到处乱跑。瑟琳娜现在正派人四处寻你呢,可别真撞到了枪口上。”
顾时酷闻言,淡漠的撇了撇的嘴角,“北北都已经死了,她还真想赶尽杀绝不成?”
“她不会杀你,但是不可否认你会成为她最有力的筹码。用来威胁老大,真的不错。”赫德将顾时酷抱在怀中,悠然一笑。
“你真的确定当初纪谨言是想要我假死,不是真的要我的命?”当赫德告诉他,纪谨言并没有想真的杀他的时候,他有些难以置信。或者说,到现在他都很难相信纪谨言竟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不是都跟你说了?他会故意偏离你的心脏开枪,而所有的手术布置都已经安排好了,为的就是要救你。他没有失信于顾北北,只不过……”赫德惋惜的摇摇头,“还有你大哥,我跟老大是同时赶过去的,你大哥已经死了,不是老大动的手……”
“这件事情我会调查,如果真的是斐迪南那个老贼杀了大哥,那也活该他死有余辜!”顾时酷说的狠劣,仿佛他的生命只剩下了复仇。
“你可以问问你大哥生前的森特助,他应该是见证了全程。”赫德将顾时酷又抱紧了一些,嘴角翕动,“你能不能将注意力也放在我身上一些,满脑子都是你的家人,这会让我很不爽!”
顾时酷回头,看着赫德抱怨的神情,突然淡漠的开口,“为什么是我?”
赫德顽劣一笑,目带憧憬盯着顾时酷那张好看的俊颜道,“因为你够漂亮!”
“……”顾时酷嘴角抽/动。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话题再度转回了复仇上,“你真的确定我可以成功的为北北报仇?”
“你在不自信吗?”赫德宠溺的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带着调戏的口吻。
顾时酷瞪他一眼:“不!我只是不相信你会为了我背叛你的组织。”
赫德一怔,口气冷不丁的染上一抹寒意,“我当然不会背叛昂龙,但是瑟琳娜代表的可不是昂龙。”
“他是你恩师的女儿不是?”顾时酷笑的残忍,像是故意要用这种话伤害赫德一般。
“为什么这么想要惹怒我?”赫德将顾时酷的身子转过来,一双森冷的寒眸认真的盯着他瞧。
然,顾时酷却不开口,只是微微垂下眸子,掩去了内有深处最恐惧的忧伤。
长久地沉默过后,赫德微微叹了口气,突然一把用力将顾时酷抱在怀中,“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别再用这种方式伤害我,也伤害你自己了。多傻!”
顾时酷身体僵硬,他没想想到赫德居然可以看穿他的恐惧。他不由得哽咽出声,“我好想大哥,好想北北……”
赫德安抚着顾时酷颤抖的身子,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心如刀割的疼痛。他默不作声,只是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试图平息他无尽的悲伤。
当奥斯格斯回到顾北北藏身的偏僻小镇时,顾北北正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一阵凉风吹过,她不禁瑟缩一下,迷茫的眸中闪过些许悲伤。
奥斯格斯若有所思的盯了她一会儿,而后缓缓开口道,“艾德森没死,瑟琳娜依旧活的蒸蒸日上。”
顾北北先是一怔,忽而垂下眸子看向自己腹中的骨肉。原来,真的是即便他们母子的两条人命,也抵不过瑟琳娜在纪谨言心里的地位。她眸中含泪,带着难以言喻的凄凉。
“那我二哥……”沉默许久,顾北北幽幽开口。
“瑟琳娜放了他,纪谨言也没有再追究。”换个角度想,因为顾时酷是瑟琳娜放走的,所以纪谨言才饶了他一命。那她顾北北这一生的爱恋将是何其卑微,何其可笑?
奥斯格斯这话无疑是冤枉纪谨言的,原本纪谨言就没有想要顾时酷的性命。但是,为了顾北北能够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将纪小爷生下来,奥斯格斯便故意误导了她。在此刻奥斯格斯的心里,他们母子的安全才是重于一切的。
对于奥斯格斯对顾北北的了解,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悲哀。就是因为太过了解,所以当奥斯格斯这段话出口的时候,顾北北才会那么深信不疑,才会那么死心绝望。她将心底那么浓重的悲哀深深地隐藏,然后像是忘却了纪谨言这个人一般,冷静的出奇。
如果说,顾北北曾经对于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那么瑟琳娜的完好无缺已然将这份抱歉全然抵消了。她相信,以纪谨言对瑟琳娜的疼爱,现在不会动手,将来更不会有动手的机会了。这就是她顾北北的悲哀,她用生命爱着的男人,居然她的生命“置之度外”。
也许这样的结果对谁都好,就算她的死伤到了他,但很显然伤的不重不痛,她相信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美人在怀,她顾北北在他的生命里应该很快就会被淡忘吧。
多日的牵挂终于放下了,瑟琳娜会照顾好纪谨言,而她的二哥也终将保住性命。她的牺牲没有白费不是?这一切都够了……
如果说,顾北北曾经将对纪谨言的爱情视为生命,那么随着她的死亡,这份爱情也已经灰飞烟灭了。而纪谨言对她顾北北的爱情,也不过是脆弱的经不起一点现实的风风雨雨,这种浅薄的爱,也许曾经他真的用心了,只不过随着她的死亡,一切也全然已经销毁了。
她不恨他,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祝福他,期待他的下一段爱情会比较单纯。
顾北北抿唇,轻轻地抚摸着腹中的骨肉,如果说她曾经想过要回去,那么这一刻已经没有必要了。她浅笑着看向奥斯格斯,有些酸涩的开口,“大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奥斯格斯深深地凝望着顾北北,而后担忧的开口,“顾北北,你还好吧?”
“在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没有什么好与不好,有大叔跟宝宝陪着我就够了。”她说的冷静,一双柔情的目光暖暖的定格在了自己隆起的腹部,“大叔,我们可以走了,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吧。”
她说的轻缓,可眼泪就这么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来,滴滴成串,全部滚落到了高高凸起的腹部,氤氲了一片。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顾北北赶紧胡乱的擦干眼泪,勉强的挤出一抹干净的笑容,“大叔,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
奥斯格斯看着顾北北恍惚的模样,喉咙紧缩,鼻间竟不由自主的传来一阵微酸。也许他的言语有些残忍,但是在纪谨言的身边依然没有她顾北北的立足之地了。他若不这么做,瑟琳娜终将有一天会害死他们母子的。只有这种残忍的方式,才能够使得顾北北安心的生下宝宝。
纪谨言坐在酒吧里,耳边放着分离的忧伤歌曲,他淡淡的看向窗外,一动也不动的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他的一张俊颜依旧那么狂野而俊美,只是眼底深处却藏了浓浓的悲凉。他是孤独的,寂寞的,似乎还有那么些许的绝望和痛苦。
他的左手腕上带着两条连在一起手链,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曾经他跟顾北北的相恋不是一场梦幻。高脚杯里发出妖艳的鲜红,趁着灯光将他的一张冷脸照射的极为忧伤。
三个多月了,他就这样茫然的,然如行尸走肉的过了三个多月。而赫德以同样的无奈,陪伴了他三个多月。这男人到现在依旧不肯接受顾北北的死讯,他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也似乎只有在梦里、在他迷蒙的时候,才能够跟他的小东西相会。
赫德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缓缓地走过去,轻轻地将手搭在纪谨言的肩胛上,“老大,已经凌晨两点了,我们回去吧。”
“你先走吧,我自己会回去的。”他颓败的虚应着,一股深刻的悲哀从骨子里涣散了出来,将他整个人隔绝在世界之外。
“老大,瑟琳娜已经是第三次派人想要救出艾德森了。我们是不是该……”
纪谨言抬手阻止了赫德,他知道这已经是折磨艾德森的第一天了,一如他的小东西已经死了一百天了。一百天,一尸两命的痛依旧没有得到丝毫缓解。他不会放过艾德森,他要慢慢折磨,即便瑟琳娜苦苦哀求。
“严加防范,给我传令下去,谁敢再救艾森的,老子一并要了他的命!!!”在顾北北死后,他在他们母子的墓碑上给予了他们赢得的名分。这是他纪谨言欠他们母子的,生前是他无能,让他们母子死不瞑目,死后如果他连这个都给不了他们,那他还配爱着他的小东西吗?
瑟琳娜当然是反对的,甚至掀动组织里面的兄弟来阻止纪谨言的行为。但是,纪谨言却执意妄为,最终是以瑟琳娜的失败而告终。这同样也让纪谨言清楚地认识到,瑟琳娜或者该说他的恩师在组织里面的残威还有多深。
所以,他暂时动不了瑟琳娜,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替他的小东西报仇。不过不慌,他有的是耐心和办法,他绝对不会让他的小东西死的毫无价值!
顾北北的在微微阵痛之后,奥斯格斯就在第一时间将她送到了医院。可是,阵痛了一晚,却没有丝毫要生产的迹象,这让奥斯格斯顿时不淡定了。尤其,在听见妇产科里一阵又一阵的鬼哭狼嚎之后,奥斯格斯愣是紧张的坐立不安。
这让原本失落忧伤的顾北北突然笑了出来:“大叔,你先回去睡一会儿吧。等我真的快要生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奥斯格斯局促不安的看了顾北北一眼,旋即又将视线落到了顾北北高高隆起的小腹上,“那怎么行?我要看着小家伙出生。你好好躺着别动,待会儿有你受的咧。”
顾北北微微浅笑,乖巧的躺在了床上。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依赖奥斯格斯的生活,仿佛只要有他在,她便安心。虽然在顾北北的心里,奥斯格斯是基于跟纪谨言的关系,才会对他们母子照顾有加的,但是她对奥斯格斯的感激之情是无以复加的。
“大叔,谢谢你,我喜欢想想这个名字。”这是顾北北对奥斯格斯的一种感激:想想,奥斯格斯送给她儿子的小名。
“只是个小名,孩子以后的名字,还是要纪谨言取的。”奥斯格斯平静的开口。
顾北北抿唇不开口,也许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再见纪谨言了。微微垂眸,她将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腹部,心下猛然揪起一阵疼痛。
奥斯格斯见状,一双波澜不兴的眼眸骤然深邃了几许。他缓缓的开口道,“别多想了,休息会儿吧,生孩子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大叔,别担心我,我没有那么脆弱。”她甜甜一笑,就算是为了肚子里面的宝宝,她也会坚强地活下去的。
当顾北北真正生产的时候,奥斯格斯不方便进去,只能焦灼的在走廊里不安的徘徊着。他听见了顾北北撕心裂肺的疼痛声,整个人跟着满头大汗。他有心打电话给纪谨言的,可是盯着手机上的号码,他却失了神。
他没有忘记纪谨言对瑟琳娜的呵护备至,他当初帮助顾北北逃出来不就是为了救她一命吗?如果现在再将她送回去,岂不是更将他们母子送入了无望的深渊?思前想后,奥斯格斯终究是没有按下那个号码。
顾北北在产房里痛到难以承受,几次险险晕厥过去。她的下/体犹如被人声声撕裂一般,难以承受的痛苦就像是个无边的黑洞深深地将她吞噬。她咬紧了牙关,咬破了下唇,将所有的力气都推至下体。
她不想哭的,不想叫的,就算她再痛到撕心裂肺,那个男人也永远不会听见的。他感受不到她的心死爱亡,或者他从来不想感受。这几个月来,奥斯格斯回去过几次,可是顾北北却从来没有问过纪谨言分毫,更没有问过他有没有想过为他们母子报仇。
她不问,或者说她不敢问,奥斯格斯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但是,从奥斯格斯不经意的言谈间,顾北北深切的明白:即便没有她顾北北,那个男人一样过得很舒心。
因为,他的公主会把她伺候的很好;因为,他的心里她顾北北早已成了云烟过往。
可是,终究顾北北是忍不住了,她哭得惊天动地,痛到撕心裂肺。那一滴滴的眼泪里饱含的不仅仅是生产的楚痛,更有纪谨言伤她至深的心酸。
当一声洪亮的婴儿哭泣声从产房里传出的时候,奥斯格式一个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而顾北北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流干了……
奥斯格斯将想想抱在怀中,看着眼前这个小脸皱巴巴的小东西,不禁有些激动。他的哭声很洪亮,不像顾北北那般温柔,一张小小的脸蛋儿看不出像谁,只是因为用力哭泣而涨得通红。他的身子软软的,小小的,这让过惯了血雨腥风生活的奥斯格斯竟有些莫明的害怕,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个软软的小东西会被他抱疼一般。
奥斯格斯温情的注视着想想,一双眼眸竟然染上了一层薄红,“小东西,你要乖乖的。”
他的宠溺之情看在顾北北眼中竟觉得幸福极了:大哥,你在天之灵可有看见这个小家伙?蓦地,一个名字突然出现在了顾北北的脑中:顾想雅……
同一时间,站在窗前的纪谨言深深地凝望着夜空,一颗流星划过,他竟然做了件自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缓缓地闭上眼睛,他对着流行深深的许愿。他手上串着的手链在清冷的月光下涣散出熠熠的光芒。
“北北,我好想你。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眼泪滚滚滑落,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照片中的女人。这几个月来,他重复不断着自己的动作,只要每得空闲的时候,他的大脑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小女人的音容笑貌。
一颗孤寂的心发散出一阵又一阵痉挛的痛,他将顾北北的遗照深深地拥在怀中,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这种煎熬的痛还要持续多久。但是,他要报仇,他要报仇的心思从来一刻缓解过!
“给我准备一下,我要夜审艾德森!!!”玄寒的冬夜,似乎给他冰冷的声音更着一层寒意。那感觉就像天寒地洞里传出的清冷金属声,铮铮的惊心,铮铮的恐惧。
下达命令给赫德以后,纪谨言又打了电话奥斯格斯,“回来吧,明天处置艾德森。”
奥斯格斯微顿,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旁的纪小爷:难道是心有灵犀,纪小爷刚出生,纪二爷就要拿艾德森开刀报仇了?但旋即脑子一转,他又觉得不妥:纪谨言处置了艾德森,是不是也就宣告了顾北北的仇给报了?终究,他是舍不得伤害瑟琳娜那个恶毒的女人。
他是亲眼见证了顾北北所有受到的伤害的人,如果纪谨言真的只是这样轻易地放过了瑟琳娜,那么也就注定了他永远也别想见到顾北北他们母子了。
“跟我没有关系。”奥斯格斯说的淡漠,不可否认,他有威逼纪谨言的成分在里面。
“我以为日久生情,你会想看到我替他们母子报仇的。”纪谨言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和沙哑,应该是痛到无力了吧。
奥斯格斯闻言像是一僵,脸色微微有了些许变化。但旋即又恢复了平静,“就算是杀了艾德森也不足偿还他们母子的命。”在这静谧的夜晚,奥斯格斯微凉的嗓音听来格外清冷。
“……”纪谨言沉默片刻,言语中似乎透露着不悦,“别忘了,如果不是你,他们母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奥斯格斯没有理会纪谨言无礼言语,只是满足的用手指轻柔的拂过纪小爷细腻的脸颊,而后轻描淡写道,“你可以继续袒护你的瑟琳娜公主,我没有时间回去看你作秀。”他轻蔑的开口,嘴角似乎还带着丝丝的嘲弄。
实践证明:纪谨言心里最在乎的还是瑟琳娜,那他们母子更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奥斯格斯,别忘了你是我的人!我有权……”
“纪二爷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想这么快就下地狱去见顾北北他们母子。”奥斯格斯故意挑衅,对于纪谨言一味偏袒瑟琳娜甚是不爽。
手机那头传来长长的静默,似乎是在用时间和空间换取奥斯格斯的回心转意。但终究他是没能赢过奥斯格斯,只是失落的开口道,“你真的不肯回来?”他的语调带着忧伤,问的有些疲惫。
“不用了,你的伤口不是都有瑟琳娜跟她的贴身医生一手包办吗?我在那儿不过是个傀儡,有我看着,你高贵的瑟琳娜公主应该会很不爽吧?”
纪谨言垂眸,很快的切断了通话。他的心隐隐作痛,这一刻,他真觉得自己的人生究竟是有多失败!
奥斯格斯切断电话,深深地盯着纪小爷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纪二爷,不是我不肯告诉你事实的真相,是你家纪小爷到现在都不肯原谅你的负心……
奥斯格斯其实是想着,如果纪谨言打来电话的时候,纪小爷肯哭一声他就告诉他顾北北跟纪小爷的存在。然,纪小爷却很有骨气的没有哭泣出声,看来纪谨言真到了天怨人气的地步了,就连老天都不肯帮他一把……
纪谨言一夜未眠,当第二天他才刚微微合眼的时候,脑子里不禁再度浮现出顾北北满身是血的瑟缩模样。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一张野性俊美的脸颊,因为痛苦而扭曲狰狞着。他微微睁开眼眸,干裂的嘴唇渗出丝丝血迹,难闻刺鼻的血腥气息就这样缠绕着他,仿佛再再提醒着他顾北北死时的痛苦。
有些踉跄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矮柜处走去。因为连日的醉酒,让他的胃早已不堪重负,深深地痛了起来。他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胃药,这是曾经他胃疼的时候,顾北北买给他的。
他盯着白色的药瓶,眸中溢满了思念的泪光。像是舍不得吞下去一般,他将药瓶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无声的哭泣着,“小东西……小东西,你回来啊……”他颓败的蜷缩在地上,抱着那瓶胃药哭的无声无息。
忽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玄关处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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