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煮熟,剥好蛋皮递给他。
小风吃了一个,另一个推到她嘴边。
她掰下一点蛋青,把最有营养价值的蛋黄递过去,“蛋黄营养丰富,你现在需要补充体力,乖,吃了它。”
小风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虽然想让她吃,但最后还是听话的把另一半鸡蛋吃掉,又喝了水,才睡下。
重新拣了树枝生火,深山凉意越来越重,此时她已经跌入这无名深山近二十天,十一月中旬,天气彻底冷起来。
这一天,小风的烧退了许多,伤口处重新做消毒,纱布用沸水消毒烤干,重新给他包扎,消炎药已经没有了,只能让他吃止痛药维持。
夜晚,她让小风睡觉,恢复体力。
而她已经守他第三个夜晚。
小风身体恢复些,她才感觉到疲惫袭来,不知不觉躺在一边睡着了。
小风半夜醒来,由于习惯了夜晚的光线,感觉到身旁有人,微微转头,便看到余安安疲惫的脸。
他就这样看着她,看了很久,脑海时浮现她哭的样子,她笑的样子,还有她凶起来的样子。
虽然凶巴巴的,但是,很好看。
见她穿得单薄,自己的身上还盖着她的衣服,轻轻的把衣服从睡袋里抽出来,搭在她身上。
余安安感觉到身边轻微的动作,但睡意正浓,感觉到被温暖包围,再次跌进梦里。
梦里有妈妈,有二砂,有牛牛,还有徐岩,梦到徐岩的时候,她正饿得不行,照着徐岩的胳膊就狠狠的咬上去,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然后是小风出现,他力气极大,单手把徐岩拎起扔了出去,就像那天扔蛇的动作一模一样,徐岩跌坐在地上,灰头土脸,惹得她一阵狂笑。
妈的,你也有今天。
小风棒棒哒,赏你块肉吃。
小风这几日睡的多,此时毫无睡意,耳边突然听到轻微的笑声,转头看过去,余安安还在睡,但却在笑。
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唇角不知不觉微微上扬。
余安安醒来时,正盖着自己冲锋衣,她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看着四周,她居然睡着了。
转头看向小风,他早已经醒来,漆黑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虽说环境所迫,但毕竟跟个男人睡在一起,真真头一遭。
她轻咳一声,目光转向别处,外面已经大亮,鸟儿叽叽喳喳的喝着歌,山里清冷的气息传来,激得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抱臂摩挲几下,把冲锋衣穿好,“你醒多久了,感觉怎么样?”
小风也坐了起来,余安安穿好衣服,伸手拭了拭他的额头,虽然温度不低,但绝对不是高烧。
“没那么热了,证明你的免疫系统又在增强,你啊,照这样下去,真能百毒不侵。”
他身上搭着的披肩被汗水浸湿,此时潮湿一片,“你躺着,我把披肩烘干你再出来。”
她往出走,突然身后的小风开口,说了俩字:“谢谢。”
突然的声音,突然的感谢,余安安身型微顿,末了转回身,冲他一笑:“我们是命友,相依为命的命友。”
命友,小风琢磨着这俩字。
余安安生火,把披肩搭在一边烤着,又去打水煮上,肉已经不新鲜了,但此时有吃的已是万幸,只要不中毒,啥都得吃。
小风的身体机能恢复很快,又停留一天,两人便开始继续前行。
她不知道多久能走出这深山,眼前是荒草遍布,秋的苍凉与心境莫名的契合,一眼望不到出路。但小风的病看起来没有大碍,这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继续前行,小风依旧负责觅食打猎,余安安负责生火烤肉。
通力合作,深山里携手同行,小风的身体还没痊愈,但还是坚持和她一起赶路。
在跌入深山的第二十二天,目光穿过交叉掩映的枝叶,眺望远处的半山上,依稀看见似木搭的房屋。
余安安兴奋的在原地跳脚,“小风你看,那个应该是木搭的简易房,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小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半山之处,黄绿相间的丛林环抱着一个颜色突兀的黑灰色木屋。
“证明这里有人生存过的痕迹,我们离出路应该不远了,小风我们想办法找到上去的路。”余安安拽着小风往前方跑去,虽然双腿早已疲惫不堪,但此时却能拔腿飞奔。
小风跑了几步,微微有些喘息,余安安感觉到他的迟缓,急忙停下,“抱歉,我太兴奋忘了你还生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