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想要靠近她,那熟悉的感觉,她到底是谁?
心里一动,他忽然开口,“我听说你的工作没了,我的助理前段时间辞职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人,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不了,我的能力不够。”常欢离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了,“再说,我的腿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去工作。”
“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个事情也不急,等你伤好了我们可以继续商量,你不必急着拒绝,可以先考虑一段时间。”
常欢离这回没有出声,身体略顿了顿就开始刷牙洗脸。
她心乱如麻,待洗漱完毕一扭身发现已经没有了封靳言的身影,越发觉得烦躁,瘸着腿出了门却看到封靳言在洗漱间的门口等着她,心底的烦躁瞬间已减了大半。
封靳言本来在思考着什么,眉头微皱,此刻见她出来了,随即舒展了眉头,微笑着冲她伸出了手,“刚刚我叫佣人把早餐送进了卧室,扶着我,我带你回去用餐。”
常欢离盯着他伸到她面前的手,略微怔神。
“怎么,还想我抱你?”封靳言见她没动静,出言提醒。
常欢离猛然回神,将手放进了他的手中,她被他温厚有力的手紧紧包裹着,一边走一边偷偷观察着封靳言的侧脸,想要看出什么端倪。
这个男人,忽冷忽热,阴晴不定。
周婶说他是自从双腿出事之后才变成这样的,被自己的亲手足害成这样,她忽然有些同情他了。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封靳言转过头看她,“怎么了?”
常欢离没想到他会忽然回头,微怔了一下,为掩饰尴尬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封靳言紧紧握住。
四目相对,双手紧握,她低头,他仰头。
别再看了,再看,就有人要陷进去了。
两人同时转头别开眼,继续刚刚的步伐。
他待在身边,常欢离总觉得不大自在。
好在周婶第二天就回来继续上班了。封靳言没有理由不再去公司,家中少了一座大山给她施压,常欢离倒是非常开心。
只是封靳言似乎见不得她的日子过得太好,当晚在佣人的伺候下洗完澡后故意不吹头发,丢给她一条毛巾。
常欢离看着被甩在自己身上的毛巾,一时有些反应过来,“干嘛?”
“给我擦头发。”他倒自觉地将轮椅停靠在她身前。
“封大少爷,你有病吧,浴室里放着好好的吹风机不用,到这里要我给你擦头发,合着你是生怕我闲出毛病了是吗?”常欢离没好气地瞅着身前的那颗黑色脑袋。
封靳言不理她,她不动他也不动。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终究是害怕他感冒,常欢离投降了,很粗鲁地用毛巾揉着他的头发。
“你擦头发的手法很好,以前是不是经常给你爷爷擦。”封靳言心情很好地开口。
“承蒙夸奖,我之前在宠物店做过兼职,经常这样给狗狗擦毛。”常欢离恶狠狠地出言,感觉那颗脑袋明显有了瞬间的僵硬,心下有了打击报复成功的快-感。
空气再次沉默,只有毛巾摩擦头皮的细微声音。
封靳言抢了她手中的毛巾,一把扔到了地上,“行了。”
常欢离如获重释,麻溜地爬回床上继续半倚着床头看书。
封靳言看她欢脱的模样暗暗咬了咬牙,她才刚刚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他又开口,“抱我上-床。”
“你不是……”可以自己上来吗?
常欢离的后半句话在他阴鸷的眼神下硬生生地被遏在了喉咙里。
好吧,她就相当于他的一个比较特殊的贴身保姆,为了爷爷的医药费,她忍了。
她重新下床,将他一个公主抱抱起来,仔细安置在床上,还贴心地为他掖了掖被角,最后还不忘微笑着出言膈应他,“晚安吧,我的公主。”
待她回到床上的时候,封靳言抢先一步夺了她的书,“别看这种白痴到可以摧残大脑的书了。”
他竟然质疑她的品味!
常欢离刚想发作,封靳言下一句话又如轰雷一般在她耳边炸响。
他说,“给我讲故事吧。”
没搞错吧?
我的封大少爷,我的封大老板,从今天起我可以改口叫你“封三岁”吗?
想听故事是吗?
常欢离就给他讲故事。
“从前,有一只天真无邪的小白兔,在她快要被大灰狼吃掉的时候,来了一只大灰兔救走了她,她和大灰兔成为了好朋友,后来,她发现那只大灰兔其实是一只伪装起来的狼,于是可怜的小白兔就被那只虚伪的狼吃掉了。”
“讲完了,关灯睡觉。”常欢离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了故事,迅速关了灯,背对着封靳言钻进了被窝。
等不到封靳言的反应,她就已经睡着了。
梦中有谁隐隐约约在抚-摸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