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问题。
“这个原因…还是在我。”常青山又叹了一口气。
“什么?”封靳言没有听懂。
“那群人紧追不放,再加上她每天恍恍惚惚以泪洗面,我就给她吃了一副药,连夜里,把她的蓬蓬裙扔到了岔路,带着她回了山里,从那以后,几乎很少踏出山。”
“是那剂药,让她忘记了所有吗?”
“没错。”常青山一双浑浊的眸微微泛起了光,“她还那么小,本该有一个天真无邪的童年的,所以,我就替她选择了安逸。”
“……”封靳言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小言,我时常在想,小离她知道真相后可能会怪我,怪我让她忘记了爱她的爸爸妈妈,但是即便她再怪我,我也不后悔做的这个选择。”
“爷爷,你是对的。”封靳言点了点头,认同常青山的做法。
常青山又抓了封靳言的胳膊,郑重地说,“小言,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封靳言点了点头,“我会照顾好欢离的,从今往后,一定不再让她受任何委屈。”
常青山不住地点头,“这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
“你说。”封靳言拍了拍常青山布满了皱纹的手。
常青山花白的头发晃了晃,道,“千万不要让欢离知道她亲生父母去世的真相…甚至就不要告诉她,她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了。”
封靳言看常青山的语气有些自责,就宽慰他道,“我答应你,爷爷,你也是为了她好,我能理解。”
病房内的气氛凝重,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人再开口了。
他们同时沉默了许久。
封靳言像是在消化刚刚知道的信息。
常青山将往事再讲了一遍之后,竟像是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时候,又将往事经历了第二遍。
两个人心情沉重。
常欢离敲门的时候没人回应。
她轻轻推开了门,看到这两个人一老一少面对面对坐着,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你们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常欢离试探性地问道。
他们二人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收了表情,挂上温暖的笑意。
就连这个整套的动作做下来也一模一样。
常欢离感到有些怪异。
他们两个看她的眼神也让她觉得怪异。
怎么感觉封靳言越来越像他爷爷了?
小时候她爷爷就爱用这种眼神盯着他,那眼神很复杂。
有爱,有关怀,有心疼?还有…可怜?
她有些看不懂。
但是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可怜。
所以她就越发地坚强,摔倒了不流泪不喊痛,再苦再累也自己一个人扛着。
她尽全力保护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容许他们受伤的同时,总是一不小心就伤到了自己。
然后在角落里独自舔舐着伤口。
封靳言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你在外面,等久了吧。”
“还好,外面有很多小孩子,跟他们玩起来,也忘记了时间。”她笑得格外开心。
然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他问封靳言,“怎么样?现在你对你的腿还有信心吗?”
“嗯?”封靳言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爷爷的医术。”
常欢离点了点头,又对常青山说,“爷爷,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啊,这样,才能尽快治好封靳言的腿,我们一家这才算和美了呢!”
常青山笑得合不拢嘴。
封靳言和常青山目光相碰,像是彼此就这样约定了什么一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时候,在他们的病房门外,周向忽然扯了秦勤的肩膀把她拽走,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把她摁在了墙角。
秦勤刚要惊呼出声,周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待看清来人是周向之后,她放松了身体,呼出了一口气,拔掉了他的手,质问他道,“你想干嘛?我看你活蹦乱跳的,腿好了不是?”
说罢又抬脚踹了他的腿一脚。
周向弯腰扶住了刚刚被她踢的腿,疼得龇牙咧嘴,“你这个女人!你就不能轻一点吗?这条腿差点又被你踢断了。”
秦勤翻了个白眼,说,“谁让你鬼鬼祟祟地跟踪我来着。”
周向一听这话,又有些气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鬼鬼祟祟跟踪你了?反倒是你,听了我和封靳言的墙角在先,又听了常欢离他们的墙角在后,这一前一后的,到底是谁鬼鬼祟祟?”
他猛地扣住了秦勤的肩膀,用危险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