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弟们都压了下来。
此时,张大夫也走了出来。他看场面已经缓了下来,就开口说道:“那小郎已经醒来,你们认亲还是怎地,进去几个人看看吧。”
张疤瘌本就抱着趁人还没醒,能讹多少是多少的心。如今听正主都醒过来了,他就赶紧打着哈哈说道:“既然谢家娘子开口了,咱们怎么都要卖个面子,那人我们也不看了,这事权当作罢。”说完连脸都不抬,急匆匆就要离开。
他身后的刁三还赔笑道:“以后谢娘子有什么事情,但请吩咐。小的没什么大本事,但跑个腿、传个话,还是可以的……哎哟!”刁三捂着被张疤瘌踹了一脚的屁股,这才扭身颠颠地去了。一边走,还不忘转头冲谢沛咧嘴赔笑。
孙老板见一场麻烦就此消解,也长舒了一口气,擦着脑门上的冷汗,连连摇头。
他一低头就看见谢家二娘子那有些冷淡的眼神,心里就突了一下。
孙茂德这才想起之前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地道……想到这里,他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倒是谢栋毫无察觉,还乐呵呵地拉着孙茂德的手,道:“我家娘子厉害吧,哈哈哈,老孙你放心,若是他们再来找你麻烦,你就来我家喊一声。我家二娘那拳脚,嘿,要是个儿郎那必得是个武状元……”他一边说,一边拉着老孙和谢沛朝医馆里走。
三人跟着张大夫来到医馆的后院,在一间小房中,见到了刚刚醒来的李彦锦。
“这位小郎,你是如何昏倒在孙家铺子外的啊?”谢栋一脸好奇地问道。
李彦锦此时还有点蒙,他傻乎乎地转着脑袋,四下打量着。
半晌才冒出一句:“小狼?这下连他玛狼王都得跪了……”
谢二娘每天练武时,学会了招式后,并不会催促智通再教新的,而是走到一边去反复练习。
她如今非常乐意做这种练习,在不断的重复中,谢二娘对上一世的武功有了更深的理解。曾经忽略的地方,如今也渐渐都被补全。
受她影响,智通这个武痴在教会了李彦锦当天的内容后,竟也自发地开始对自己的武功重新琢磨了起来。
这两人都沉迷在练武之中,不可自拔。只有悲催的李彦锦,在寒冷的北风中,伤心欲绝。
原来,经过了十来天的练习,智通昨日终于告诉了他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他俩不可能成为师徒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智通发现,李彦锦确实不适合学他的功法。
倒不是说李彦锦的身体太弱、底子太差,关键问题出在了他的性格上。
在智通看来,他的功法虽然招式看起来非常阳刚、大开大合,但若想把它练好,练功人不一定非得是肌肉虬结的壮汉,但必须有一份洒脱和狂放的心性。这样才不会苦练数十年后,却最终沦为庸手。
然而,相处了半个月后,智通虽也很喜欢李彦锦这欢脱小子。但若说到心性,他却敏锐地发现,李彦锦骨子里并不是个洒脱之人。
即便有时候李彦锦也表现得二里二气的,但实际上他对旁人的反应是极为敏感的。说难听些,他应该是一个非常善于察言观色之人。心有城府,却又不露神色。
智通并不反感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有好有坏,并不能一概而论。但他也知道,这样的心性却并不适合练自己的功法。因此哪怕李彦锦的悟性和毅力都是上上之选,可智通依然不能收他为徒。
好在李彦锦虽然没能拜到师父,却也得了智通的保证。他会先带着李彦锦打熬基础,今后如果有合适人选,也会为李彦锦再想法子。
五尺男儿的武道至尊之路虽然刚起步就险些夭折,但他并没灰心丧气。
“主角嘛,谁还不经历个退婚啊、废柴啊、甚至功力全失的阶段?哼哼,等小爷我哪天不小心遇到了欧阳锋或者洪七公,再掉下悬崖遇到个风清扬或者九阳真经之类的……”李彦锦一边认真打着健体拳,一边给自己瞎胡乱鼓着劲。
转眼进了十一月,此时,纬桑街上的邻居们都已经知道了谢家请回来一个厉害的和尚武师父。
听着谢家院子中,整日想起的嘿哈练功声,朱家四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老大,你说他们这是要对付我们了吗?”朱婆子急慌慌地问道。
朱大不耐烦地踹了脚桌子道:“你聒噪个甚,谢家要对付咱们,还用再练个鸟啊?”
朱二和朱三彼此对视了眼,有些畏惧地对朱大说道:“大哥,这日子忒憋屈了些,咱就不能想想法子吗?”
朱大瞥了眼两个弟弟,没好气地说道:“早作甚去了?忍了个把月才想起来找辙?都滚边去,别妨碍老子睡觉!”
朱二、朱三早就习惯大哥开口就骂,抬手就打的交流方式了。如今听他骂了两句也不生气,倒是把心放了下来。
没错,朱大这段时间出门还真是在想法子对付谢家。
他求了干爹朱屠户帮忙,这朱屠户是个黑心烂肝之人,他还真替朱大想了条毒计出来。若是能成的话,谢家不落个家破人亡,那就算他朱屠户心善!
只是如今他们还在寻那关键的人物,一时半会倒也不能奈谢家如何。
转眼到了十一月下旬,谢家之前就请了慧安大师来给李贞娘做法事。于是智通就带着谢栋回了趟古德寺,专门去请大师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