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
“等、等等!谢二娘有话好说!”张疤瘌想起那块两百斤重的磨盘,再无侥幸,赶紧举起手,将吵吵嚷嚷的混混小弟们都压了下来。
此时,张大夫也走了出来。他看场面已经缓了下来,就开口说道:“那小郎已经醒来,你们认亲还是怎地,进去几个人看看吧。”
张疤瘌本就抱着趁人还没醒,能讹多少是多少的心。如今听正主都醒过来了,他就赶紧打着哈哈说道:“既然谢家娘子开口了,咱们怎么都要卖个面子,那人我们也不看了,这事权当作罢。”说完连脸都不抬,急匆匆就要离开。
他身后的刁三还赔笑道:“以后谢娘子有什么事情,但请吩咐。小的没什么大本事,但跑个腿、传个话,还是可以的……哎哟!”刁三捂着被张疤瘌踹了一脚的屁股,这才扭身颠颠地去了。一边走,还不忘转头冲谢沛咧嘴赔笑。
孙老板见一场麻烦就此消解,也长舒了一口气,擦着脑门上的冷汗,连连摇头。
他一低头就看见谢家二娘子那有些冷淡的眼神,心里就突了一下。
孙茂德这才想起之前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地道……想到这里,他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倒是谢栋毫无察觉,还乐呵呵地拉着孙茂德的手,道:“我家娘子厉害吧,哈哈哈,老孙你放心,若是他们再来找你麻烦,你就来我家喊一声。我家二娘那拳脚,嘿,要是个儿郎那必得是个武状元……”他一边说,一边拉着老孙和谢沛朝医馆里走。
三人跟着张大夫来到医馆的后院,在一间小房中,见到了刚刚醒来的李彦锦。
“这位小郎,你是如何昏倒在孙家铺子外的啊?”谢栋一脸好奇地问道。
李彦锦此时还有点蒙,他傻乎乎地转着脑袋,四下打量着。
半晌才冒出一句:“小狼?这下连他玛狼王都得跪了……”
谢沛走得快,她爬上朱屠户家院墙时,朱婆子四人才刚刚进了朱彪家大门。
朱彪此时并不在家,他的两个儿子也在肉铺中帮忙,家里只有两个儿媳和三个小儿。
大儿媳张氏并不喜欢朱大和朱婆子,但碍于公公的面子,还是打起精神把“三弟”一行人迎了进来。
几人进了堂屋,张氏让弟妹刘氏送了茶水来,这才问道:“三弟,这二位是?”
朱婆子抢在朱大之前,开口道:“嗨,这是我家朱大的远房表妹,因夫家败落,特来投奔。但我家多有不便,就想着能不能先到他干爹家暂住几日。赶明就让朱大去租个小院,再让他表妹带着孩子搬进去就是了。”
张氏心中实不愿收留朱大的什么表妹,但她扭头去瞧那对素服母女时,却起了丝怜悯之心。
大的那个,脸上脂粉不施,眼帘微垂,肤色淡黄,看着就有些憔悴伤怀。
小的那个,长眸尖脸,正有些不安地打量着众人。
张氏想着自家公公平日所为,那些个恶事定然会祸及后代,因此就打着积福的心思,说道:“也罢,既然婆婆开口了,那就先在我家落个脚。三弟快去租院子吧,你干爹那个脾气,恐怕要吓坏你家表亲。”
朱婆子心中暗暗呸了声,转头又嘱咐那对母女道:“我家除了我这老婆子,其他俱是男子,如今名分未定,不好同居一处。这里是我儿干爹家,你们且在这里安住。过几日,租好了院子,就来接你们搬去。”
程惠仙心中有些疑虑,但面上却乖巧地低头应了。
那朱大看着程惠仙一副娇弱姿态,偏又长了个肉奶/奶的酥胸、细柳儿的纤腰,简直快要把他的魂都勾了去。
要不是朱婆子连掐带踹了好几下,朱大都恨不得赶紧就在干爹家,把人先办了再说。
待朱婆子与朱大走后,张氏就带着程惠仙和她女儿,找了个屋子安置下来。
而朱大跟着他娘离了朱彪家后,就忍不住埋怨他娘。
“干啥还要把人送到我干爹家啊?”
“老娘当初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三个夯货?你也不想想,现在咱家是个什么样子?那小妇人长得标致,却也不是个好拿捏的。你来之前,马矬子硬是被人一张嘴给奚落地无地自容。若不是你娘我嘴里能开出水仙花来,你当那小妇人会乖乖地跟了来?”
“还怕她个小娘们吗?回头把人办了,谅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你知道个屁!天天就记着裤裆里那二两肉,还真以为那妇人是好摆布的吗?刚才人家可是说了,不但户籍路引都带着,且还识得几个大字。说那马矬子若再敢纠缠,就找到县老爷告他一个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懂了吗?除非咱把这娘俩都捆了,锁在家里。不然,你可强留不住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