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再决定要不要先见见人吧,若见了人觉得还行,那又再说,若觉着不行,也不必勉强自己,慢慢来便是,靖南侯太夫人自己管不住儿子,与别人何干……”
话说到一半,猛地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漏嘴了,只得讪讪的打住,低头吃起茶来。
但许夷光已然把该明白的,都明白了,道:“曦姐姐,是靖南侯太夫人这些日子与祖母说了什么吗?还是,方才你说的这些人选,其实根本不是祖母和国公夫人挑的,而是靖南侯太夫人挑的?”
颜曦从来不是个藏得住事的人。见许夷光都把话挑明了,她也不藏着掖着了,扁着嘴道:“夷光,你这么聪明,真的好吗?靖南侯太夫人的确两度亲自上门拜见过祖母,五个人选里,也有三个是她提的,不过祖母事后让人去打听过了,那
三个人选是真的不错,靖南侯太夫人并没有亏心……但也足见她的决心了,所以夷光,有些事,真个不可能,你要不,就挑一个最好的,把该忘的,都忘了吧……”
许夷光半晌没有说话。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只在心里暗暗苦笑着,傅御说等外祖父平反后,靖南侯太夫人便不会再反对他们了,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就算外祖父平反了,她也绝不会同意,何况给外祖父平反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又哪是三日五日的
事,只怕等不到那一日,靖南侯太夫人已眼见她敬酒不吃,一怒之下给她罚酒吃了。
怎么办,真要彻底狠下心来,把一切都断了吗?
不一时,有丫鬟来请颜曦和许夷光用午膳,二人遂简单收拾一番,回了镇国公老夫人屋里。
午膳不必说很丰盛,且好几样都是滋补的药膳,显是特意为许夷光准备的。许夷光心里有事,却是食不知味,好容易用完了膳,见镇国公老夫人害乏,便提出了告辞:“祖母,我娘怕是从我出门那一刻起,便一直在担心了,所以,今儿我就不再叨扰您了,等过几日我娘情绪又平稳
了些后,再来给您请安。”
镇国公老夫人看得出她心里有事,也不虚留她,只道:“那你说话算话,过几日可一定要来看我老婆子啊。”令颜曦好生送她出去。
于是姐妹两个便再次给镇国公老夫人行了礼,退了出去,往二门慢慢行去。
路上遇见个穿着打扮颇体面,但仍一眼便看得出来是下人的妇人,远远的看见了二人,却既不上前行礼问安,也不原地站定了回避,而是狠狠瞪了许夷光一眼后,钻进了一旁被树丛掩盖着的小径里。把颜曦气了个倒仰,恨声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二婶自己是个糊涂的,贴身妈妈也一样,不,指不定二婶就是被这婆子给带糊涂了的也未可知,我一定要回了祖母,好生给她一个
教训!”
许夷光一听这话,便知道方才那婆子是颜二夫人的贴身妈妈了,不怪那样瞪她,应该是颜二夫人把颜昕被送走的账,不说全部,至少一半都算到了她头上吧?
可关她什么事,她才是受害者好么!本就心情不好,这下越发的不好了,索性问颜曦:“曦姐姐,之前好似听你说二夫人病了?也不知是什么病,看过太医了吗,要不我给她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