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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站了起来,却是想去找楚闲林!
但叶颐轻言慢语地斟茶,意有所指道:“张淑琴,你也算是个体面人,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再小的孩子也是个人,他们会记住你的所作所为的。等他们长大了,懂事了,当初你们怎么对待他们,他们就会怎么对待你们的。”
“不行,我得去找楚闲林!”
张淑琴真的害怕了。自从那小姑娘脱口而出“雄性激素”和“糖皮质激素”以后,她就怕得要死。她想告诉楚闲林,楚瑟已经疯了,咱们应该把她关进精神病医院去!但是,楚瑟却忽然不见了!
她到底在哪儿?!
她怎么和薄家人勾搭上的?!
张淑琴现在才终于醒悟过来:自己一直一直都小瞧了这个大女儿!
她掏出手机,想拨通楚闲林的手机号码,没有人接,却更加惊慌失措起来。楚蕾楚畅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母亲满头的冷汗,于是仰着小头颅问道:“妈妈,爸爸去哪儿了?”
叶颐安慰着两个孩子:“你们的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
张淑琴望着门外边:“叶婶,我们得赶紧走了,家中还有急事,孩,孩子还要去上补习班……”
叶颐笑了笑:“急什么?这里有上好的功夫茶,坐下来喝一杯吧,楚家嫂子。”
但是张淑琴的脸色更白了些,她二话不说拉着楚蕾和楚畅向着门外走去。
然而刚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楚闲林终于回来了。他的脸色青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
“闲林……”张淑琴刚刚开了口,
——“啪”第一个耳光刮了过来,张淑琴根本猝不及防,就被楚闲林扇到了沙发上!
这一巴掌的力道着实不小,打得张淑琴的头都歪到了一边,鼻子撞到了墙,立即流出血来。
楚蕾和楚畅都大惊失色,扑到了母亲身上:“爸爸!你为什么打妈妈?!”
“滚开!”
暴怒中的楚闲林,连亲身骨肉都不顾了,将两个小的推到了一边去!
一直冷眼旁观的薄夫人叶颐,此时无声地退出了客厅,将这个舞台留给有账要清算的楚家。
“你刚才说,你妈妈是个医生?”郦辰君感兴趣了。
“嗯,她是上海医学院毕业的外科医生。”
薄瑾亭插了一句:“妈,小瑟家是祖传的医生,你的朋友有什么健康问题,都可以问她的。”
楚瑟脸一红,刚才薄瑾亭想亲吻她都没这么脸红过。可是谁夸自己的医术高明,就是对她最大的赞扬了。刚想谦虚一句,结果伯母一拍大腿,说,隔壁的王奶奶前天进了医院,一院的医生拍了片子,说老人家没救了。王家人只好把王奶奶接回来准备后事了。
“小瑟,你母亲是上海的大医生,你能让你母亲给王奶奶看一下吗?!”
楚瑟愣住,她还没说母亲早就去世了。
薄瑾亭替她开了口:“妈,你让王叔叔把片子拿过来,先让楚瑟看一看。”
伯母就去要片子了。
楚瑟瞪了薄瑾亭一眼:“我还没有行医执照哎,你别害我。”
“堂堂外科专家楚博士,还搞不定一个心肌炎?”薄瑾亭眉眼含笑:“难道你是很久没出诊了,害怕了?”
她果然心气上来了:“谁说我怕了?!”
不一会儿,王奶奶的儿子媳妇都来了,他们听说她的母亲是上海大医生,所以一家人都过来听报告了,还带来了诊断书和各种片子。
楚瑟依次看了心内膜心肌活检、X线检查、心电图、超声心动图和血液检查单,心中就有数了:
“这是重症心肌炎,伴随着阿斯综合征。我想老人家进医院的时候,就出现了心力衰竭,是不是?”
王家儿子一拍大腿:“对!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楚瑟继续道:“老实说,老人家的情况不太乐观。尤其是考虑到她的年纪大了,输液的风险更高。”
王家媳妇也附和,医院的专家都说,他们的老母亲年纪大了,无法开刀手术 ,只能保守治疗。但要是强行注射的话,那么死在输液室的风险还很高,所以,家人不得已放弃了治疗。
两个人同时问道:“那我母亲还有救吗?”
楚瑟不敢托大,只是道:“我得去看看病人的实际情况。”
一行人转到了王家,只见王家奶奶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楚瑟仔细看了看老人家的情况,就有数了:“医生之所以说没救了,是因为她的血管老化,管壁很脆很薄,如果使用传统的静脉注射疗法的话,一扎就是血流一片,老人家挨不起了。”
王叔叔急切地问道:“那我母亲只能等死了吗?!”
“不是的。”
短短三个字,就让两个大人重燃了希望。
楚瑟继续道:“老人家是不能承受静脉注射的普通针头了,但是使用幼儿细针头,从口腔静脉注射进去,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好,好的!”
她又补充道:“但是这种注射手段普通胸外科做不来的,我的建议,你们去本地的三甲医院,邀请个儿童口腔专科的医生来扎这个针。只要保证不出血的话,老人家就能保住一条命。”
“好好好!您慢点说,我现在就记下来……”
王家儿子拿着小本本把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临走的时候,简直是千恩万谢。
关上了门,楚瑟才察觉到……背后投来两道崇拜的目光,一道郦伯母的,一道薄瑾亭的。
“小瑟,你太了不起了!”郦伯母拉着她手,简直是看着亲闺女的眼神:“天呐,你的母亲是什么样的神人啊,居然能教出这么有才华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