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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脚扭伤了,婚礼后面的事乔茵半点儿没管。
这一摔反倒还摔出清闲来了,她在休息室抹完消肿药膏,快两点半的时候给辛颜发了条消息,换上平底鞋先出了酒店。
乔茵当时刚刚成年,科目二挂了一次,驾照还没顺利拿下来。
她站在路边拦出租车,五分钟过去,出租车没拦到,跟前倒是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里头男人转过头来看她,视线从她的脚底一直移到脸上,存在感比外头火辣辣的太阳光还强。
然后他问:“成年了没?”
乔茵还没到过了半个小时就认不出他的地步,日头太盛,她皱眉眯着眼看过去,然后看到男人手边放着的喜糖盒子。
盖子开着,有张糖纸剥开躺在上头,遮住了下头一点花花绿绿的塑料包装。
乔茵不明所以地点头:“成了。”
然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傅晏插了句嘴:“你可以考虑晚一天回美国。”
乔茵更不明所以了。
纪寒声没理他,只抬眼看了眼乔茵,下一秒,车窗升上去,车就在乔茵跟前开走。
乔茵当时就在想,这俩人可能是有病。
白白长了张好看的脸,结果精神不太正常。
这压根不是正常人能问出来的话,放在三年后的今天,乔茵依旧不明所以。
当事人这会儿就在旁边坐着,乔茵摒着一口气,然后转头问:“你那天为什么问我成年了没?”
纪寒声按了按眉心:“你觉得呢?”
乔茵:“……”
她觉得他有病啊。
这话当然不能直说,乔茵抿了下唇角:“不知道。”
男人视线从她脸上收回,然后偏头,放在车窗上的食指轻抬了下,直直地指向路过的一个男孩子,“看他。”
小区里路灯明亮,乔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没说话。
男孩子看起来年纪还不大,从这边经过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陈情表》。
应该还在上高中。
纪寒声:“如果他现在给你递房卡,你不想问他这个问题?”
乔茵愣了几秒,点头,然后又摇头:“他为什么要给我房卡?”
“那你呢?”
男人声线浅淡,“你为什么给我房卡?”
“……”
有那么几秒钟,乔茵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梦醒之后她就会出现在家里的床上,然后她闭了闭眼,又闭了闭眼,还没睁开,就听见纪寒声轻轻笑了一声:“不是在暗示我吗?”
乔茵仔细把当时的经过又想了一遍,“……你确定是我吗?”
“糖是你发的,房卡和……就在糖底下放着。”
这件事儿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导致乔茵根本没注意他“和”后面的字没说,她眉头皱得越发深:“我真的不知道。”
她就是帮姐姐发个糖而已,谁知道有人偷偷在里头放了别的东西。
乔茵继续想办法为自己开脱:“你那天没去吗?”
纪寒声:“……”
别说他那天晚上要飞美国,就算没有任何安排,也不能真过去。
给她房卡的人那么多,乔茵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不过年纪这么小的倒是第一个。
问她成没成年之前,傅晏当时还给他头头是道地给他分析:“跟未成年发生关系是触犯法律的,寒声,你考虑清楚。”
他考虑个屁。
纪寒声当时直接把房卡给扔了,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地登了机。
现在他后悔了,他应该去看一眼的。
乔茵再接再厉:“你如果去了的话,应该也知道不是我……”
不过想想也知道纪寒声不可能去。
要是谁给房卡他都去,说不定现在早就精尽人亡了。
果然,男人答她:“没去。”
乔茵觉得自己解释不通的话,她在纪寒声这里可能一辈子都白不了了,她冥思苦想片刻,开始从另一方面入手:“我连男朋友都没交过,不可能给你房卡的。”
男人抬眸看她,没说话。
乔茵觉得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呼了口气:“那你怎么才信?”
她本来想的是如果纪寒声还是不信,那就干脆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就行了,反正她当记者久了,脸皮会越来越厚,结果刚破罐子破摔似的转头要说话,男人突然从副驾驶倾身凑过来。
乔茵呼吸一滞,眼眶瞬间撑大了看他,她耳根一点点烧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脸一点点放大,然后在距离她不到两寸的地方又停下。
纪寒声也同样看着女孩子的耳根又迅速变得绯红一片,眼睛睁得跟受了惊的兔子一样。
她的反应太明显了,明显的不像是会暗示别人开房的人。
下一秒,他头一偏,凑在乔茵耳边上低低笑了一声:“这次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