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堵人,逮着比较大的东西,就没收罚钱,有时数量大、比较贵重时,甚至会公诉到当地法院,判个“盗窃罪”。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万多的“脏物”,还够“表哥”们的一块表钱,但却能罚人蹲一两年的牢!
只不过这种事情,那些保卫科的人,也就是想捞点钱,只要苦主肯花上几万托着找找人,就能定为“缓刑”。
嗯,缓刑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的。
王妈今天推的是废铁,如果他推的是什么报废的轴承、甚至是废弃的小机器,那就完了,大半年的辛苦钱,少不得要丢给这群保卫科的人。
什么?
不收这些违规的东西行不行?
就像是那些工人卖废铁赚外块,单只是收废铁,能赚几个钱?
林母、王妈在这个年头,一年能挣七八千,甚至破万,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些“违规东西”,有时知道山上哪条货运轨道确定废弃不用了,甚至会带着手锯,晚上摸黑去锯火车轨。
那么长的铁轨,硬是被锯成一米一米的,一米一百斤,一晚上背三四个来回,只要掏点力气,就能得上三四百斤铁,顶自己好几天的赚头,谁能拒绝这份诱惑?
这当然是盗窃,谈不上光彩,被抓也是应该。
但家里小孩等着吃饭上学,一个再没别的本事挣钱的女人,哪还顾得上这些?
而且这些保卫科的人,有的也是确实心黑,谁都不是白莲花,王妈骂他们,也有道理。
这一天的收入很可观,三百多斤铁,都是散铁,王妈回头告诉工人只有二百来斤,平空昧了一百斤。
这是一群工人一块卖的,只是图个酒钱,心知王妈肯定扣了秤,也都不在意,左右都是厂里的东西,不卖的话,自己还要辛苦推到废铁地点。
因此,工人们只是多要了包烟,烟抽到嘴里,一个个就都乐呵呵的,权当王妈给他们收尾干活了。
晚上回到家里,王妈算了算,加上那二百斤的赚头,今天自己赚了足有一百一十多块!
再加上下午出去的一趟,今天赚得有150多块。
小孩的学费,挣到了!
心里,一下就敞亮了,王妈同样乐呵呵的把棉袄铺在炕上,蒙着头暖和了一会,就又忍不住想起家来。
“小黑雪萍这会干啥呢?吃饭了没?
嗯,小牧啊妈在家里,小黑他们俩肯定吃了,这会应该正跟小欢一块玩呢吧?一群不省心的,老师布置的作业,肯定又没写……
还是小牧有本事,会写东西,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强多了,虽说是个小孩,可比整村的大人都能挣钱,眼光远。
一个秋收挣一万多……咋挣的?
明年我跟着开旋耕机,真也能挣这么多钱么……
家里还有五千多的存款,我趁着冬天冷,多挣点,到时候真能稳定住,也安心在家照顾小孩了……
一直在家……
也不知道小牧啊妈现在多享福……”
雪夜宁静,屋子里酣声渐起,睡梦中的王妈,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时不时地就笑出声来。
在这冰冷孤凉的异乡,或许只有梦境,才能给人心绪一丝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