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科的吗?”
见张还生旧伤发作,问起仇敌来历,杨沫自然不可能再说其他,只能露出同仇敌忾的神情答道:“那群人此前的身份已不可考究,乃是伪装为伶人戏子进了京城,虏人时行动周密,若不是无意间和一番醉酒的邦商人生了冲突,恐怕把人带出熊京,我们都毫无察觉。
从种种迹象看,我觉得八成是前秦‘黑冰台’的余孽所谓,此为机密之事,君子万勿说与他人知晓。”
“前秦,黑冰台!”张还生闻言吃惊的说道:“你说的可是那,千余年前暴秦商君鞅子所建,最终辅着嬴天子一统天下的鹰犬密卫,黑冰台吗?”
“然也。”杨沫沉声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秦自中古时便立国,历经夏、商、周三朝不灭,又曾统治天下三十九年,遗毒不消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那黑冰台自大楚夺秦鼎七百年间,已不知祸乱天下几许,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趁着洪水泛滥之时,挖掘大堤这样丧尽天良之事都曾做过,实在可恶、可恨之极!
而这种天下祸胎,绝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的,还需戒急用忍,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私愤不平,去胡乱招惹。”
张还生闻言没有讲话,沉思片刻道:“多谢杨兄好意提醒,只不知道,那黑冰台余孽那日掳走的又都是什么人物呢?”
“只是工部几个匠作而已,”杨沫忆起前事,皱皱眉头道:“还有历代都任工部营造司司官的公输家女公子,公输子矜,便是因你阻挡,被我救下的那位小姐。”
“公输家祖先公输子乃是心生七窍,手长九指,被世人尊为‘万器之祖’的圣贤人物,”张还生闻言奇怪的说道:“他的后世子孙便是没落成了司官,掳了去也算有些说法。
可黑冰台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潜进熊京抓几个匠作,干什么呢?”
他话音刚落,春熙突然间脚步匆忙的闯进了正堂,施礼后轻声禀告道:“君子,家主急召您去正院书房议事。”
堂中宾主两人听到这话,作为主人的张还生还没开口,作客的杨沫已笑着站起身来,“既然是茂松公急召你议事,万不可耽搁了,君子快些过去正院吧。
我便告辞了。”
“祖父轻易不会召我见面,”张还生则显得颇为实诚的歉意说道:“没想到杨兄来拜访,他却突的想起我来。
长者之命不可违,本来还想要留杨兄你在寒舍用过午食再走的,现在却只得厚颜告罪了。”,亲自礼送着杨沫离去,之后便转去了张府正院书房。
掀开竹帘入内,见张茂松正站在入洗的水磨青石地上,就着一方檀木条几挥毫泼墨,右面站着张风华、张橘莞、张炝祁几个张氏嫡系的孩子;
左面立着一位留着三缕长髯的中年贵人,及一个年轻公子,张还生心中暗觉奇怪,却一言不发的静静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待到几只枯梅跃然于纸上,张茂松突地头也不抬的问道:“有画无跋,无以成卷,汝等谁有佳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