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马路对角那边那辆MPV,里面的人一直在关注着我们这方向。街边,两边都有,各有两个人,来回过马路走过去又回来,保持一组人在距离我们不到100米的直线距离上,从我们到这里吃饭就开始了。餐厅那边角落里,那对情侣,很亲热吧,但一直在关注着这边,我们这边上菜,有人起身,以及每隔15分钟,那个男的都会手机上发点什么的样子……目前就看到这些。不过,我想酒店大堂里也有人。”
“不是吧?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在上海他们也敢……”
“你整天带着墨镜之类的,掩饰身份。但碰上这种事情,他们预先准备个穿着一样衣服,也带着墨镜的呢?只要不在监控底下,把你塞上车然后换个人,行人们注意不到的。”
“你怎么发现那帮人的?”
“记性好。”岳清言笑了笑。照片记忆这个技能,真心是超级好用。不然,虽然观察人是有办法,但绝对没办法把情况都整理清楚。
“那现在怎么办?”
“回安馨那边风险也不小,那边相对偏僻了点。”
“我叫保镖来!和你一起出来现在我都不让他们跟着了。”房安馨压低了声音行若无事地说。
“没事。这里距离远山会所,步行也就几分钟。我们去那里。”岳清言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帮人盯上自己一行,但稍稍分析也就知道了。如果盯着自己,那完全没必要挑这种时间地点。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跑来跑去。房安馨现在也差不多,家里、公司里、公开场合,都是有着比较好安全保证的地方。但今天唯一安全状况出现变化的就是关诗月了。她跟着岳清言和房安馨出来吃饭,这个完全在计划外。不然,关诗月现在就住在房安馨那边,之前则是住酒店,出现的地方也就是住所和公司,以及《故事的诞生》的现场。
不管对方想不想在市中心见缝插针地采取行动,至少盯梢这个事情他们干了,看起来还挺专业。岳清言可没兴趣冒险,当然还是以最坏的打算来应付。如果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那就最好。
“走着去?”关诗月愕然。
“对,而且,你别戴墨镜了,有人认出来多注意你才好。没几步路,不会引起围堵围观的,上海这边比北京淡定多了。”
“这样……他们就不敢了?那个远山会所,靠谱吗?”
“冯与山先生的地方。”岳清言觉得没必要说更多了。“我打几个电话。”
岳清言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龙禹源,说了下现在的情况,龙禹源立刻派人过来接他们,号称是给他们引路。而且,来的是个穿着管家套装的金发碧眼的德国青年,是会所的工作人员,但也有相当的护卫能力。岳清言的时间凑不上,所以现在其实还不算是远山会所的会员,没经过面试环节,但他却已经和远山集团有着不止一项业务的牵连了,完全是自己人。而且,龙禹源可明白如果关诗月出事会是什么状况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周观澜。
“周大哥,关诗月的情况,你调查怎么样了?北京那边什么情况?”
“别提了,是个混蛋。我和他说项,他说没门……他也不要时间长,就要关诗月陪他几个月。妈的,仗着后台硬,这都敢说。这他妈的都是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
“你什么时候和他碰的。”
“今天上午,怎么了?”
“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不知道会不会怎么样,反正是盯上了。我和龙禹源说好了,我们几个先去会所呆着。事情不解决,就不出会所了哦。”
“这小子还真敢!”周观澜怒气勃发:“行,你们呆着,事情我来解决。”
“行。等你消息。”
等那位德国管家过来之后,他们就结了账一路朝着远山会所走去。房安馨还让司机开着车慢慢跟着他们。而走上了街道,岳清言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刚才发现的几个人,已经装作各种各样的理由和行动,又围绕着他们在布控,但几个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关诗月不做什么伪装,的确是被认出来了,但路上行人也就是远远指指点点,哪怕凑近也会隔着一定距离。有人靠近,那个德国管家就会上前阻拦。房安馨的电动轮椅,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他们这么走着,盯梢的人完全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机会。
就这样,盯梢的人看着他们一行人,泰然自若地走进了远山会所。
一进会所,安顿好了人,岳清言和龙禹源悄然走到一边。岳清言问道:“那个叶军,是什么来头?”
龙禹源苦笑着说:“家里长辈都是为国牺牲,到了他,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了。但是呢,还是有人要记当年欠下的情分,多少会帮他。没什么人喜欢他,但的确是也没怎么想动他。另外,他过去几年里,作为中间人,促成了几件挺大的事情。搞掉了他,也许会有变化。因为他搞定的几个事情,一个是哥伦比亚,一个是俄罗斯,一个是巴西……”
“就是不讲规矩讲人情的地方……”岳清言笑笑:“我懂。”
“所以啊,叶军觉得没人会动他。或者,至少这几年里,几个事情进展到一定程度之前,不会动他。以及,事情结束了他要是不想牢里呆着,要么出国要么死,所以尤其肆无忌惮。如果,他真的怎么了关小姐,以我的判断,多数也就是控制起来,还需要他去连接外部的那些人和资源,但确实是会好吃好喝供着,不算有什么事。”
“拿他没办法?”岳清言觉得这事情匪夷所思。
“恐怕是,至少我没办法。老爷子得到消息了,他说他去打几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