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民大多都是姓李的,并不一定是沾亲带故,但村里人还是比较团结的。许多福会选择福兴村就是因为她也算是半个福兴村的人,要的就是知根知底,既然得了便利,李村长算是她的长辈,自然该有的礼节要做到。
别看李村长嘴里这样说,对她这一举动的满意还是放在脸上了的。
正说着,听到楼上传来了一阵啼哭声。
只听……“我再去端碗猪蹄汤上来。”
楼上‘踏踏踏’走下来一个人,正是李村长的媳妇,因为名字姓胡,具体叫什么知道得少,都叫一声‘胡婶子’。
李村长:“怎么啦?娃儿又在哭。”
胡婶子眼睛一瞪,嘴角的燎泡在阳光下亮晶晶的:“你饿肚子不得哭啊,何况是个小娃儿呢。”
李村长脖子一缩,呐呐的道:“喝了两三天猪蹄汤,不管用?”
“管用我心里头还窝火?”
许多福:“婶子”
胡婶子这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忙扬起笑招待许多福,不过她着急得狠,眼里并没有带着笑的模样。
许多福刚刚听他们说话就知道是什么事情,遂道:“缺乳也分几种,我跟你上去看看。”
胡婶子这才想起来,这个要包地的姑娘是个医生,还要在村里包地,开‘诊所’,忙带着她上楼了,大约是不熟悉的关系怕冷场,为找话题将‘病人’的情况一骨碌说了。
村长家里统共就一个儿子,叫做李学贵,今年二十九岁。李学贵是二十四岁结的婚,两口子也一直想要孩子,却没能怀上,直到去年媳妇才怀孕。李学贵在F市做生意,房子也是买在F市的,平日里很少回来。就在妻子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小区爆出了周围工厂气体污染的事件,还有人说养在小区的孩子经常生病,两个人就有点害怕了,干脆回到村里养胎,直到要生产那个月才回城里。
这不,前几天刚刚生了孩子,可李学贵的媳妇女乃水不足,这可把老两口急上火了。哺育期的妇人又不能乱吃东西,更不敢吃药,他们猪脚汤试了、鲫鱼汤也试了,就是没有效用。
李学贵的老婆是躺在床上的,她自己一直用手在胸脯周围轻揉,神情也有些抑郁。
许多福给她把了脉。
转头对胡婶子说:“乳汁不行有些是气血虚弱的原因,就要补血,益气,通乳,那服用猪蹄、鲫鱼就能通经催乳。不过嫂子这样的情况是因为肝郁气滞导致的,吃猪蹄效用就不佳。嫂子,你是不是□□胸肋胀痛,手摸胸部发现有结块?”
李学贵比许多福张两岁,可以喊一声哥,李学贵的老婆当然可以被她叫一声嫂子,不过李学贵的老婆是不认识许多福的,听她把脉都能说得准自己的症状,有点激动,态度也热切了几分:“确实有小肿块,我就是觉得一天到晚胸口闷得慌……娃子遭罪。”
她非常忧虑,又蹙眉了。
许多福:“将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舌质黯红,苔薄。
许多福心里有数了:“嫂子要哺育,不宜服用药物,不如食疗。”
胡婶子也是见她都说准了,去了那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拉着她的手着急的问:“怎么个食疗法?”
“婶子,你挖三根莴笋来,切成段加水用砂锅煮熟了每顿给嫂子佐餐吃。等有奶了再来叫我复诊,我这两天都住在外婆家里的。”
胡婶子没想到这么简单,一拍腿:“我菜园子里就有。”
许多福知道她菜园里有,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了的,要是没瞧见菜园里有莴笋,她就换一个方子了。
蔬菜吃新鲜采摘的,味道总是好些,疗效也更好。
村里自己栽来自己吃的天然无污染。
李村长是个很务实的人,昨天许多福信誓旦旦的跟他说了要包地,又有许多福的外公做保,他当天下午就去将手续打听好了——毕竟这对偏僻的福兴村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到了镇上,没有花多久的功夫就把手续办完了,钱也交接好了。
回到村里的时候还早,许多福打算进山一趟。
李千万不但积极帮她处理这个问题,还能上镇上搞款子,证明他没有那种一味吃大户的心里。
因此,两家的关系也越发的亲近起来。
许多福去看看新修好的小路,顺便给花阿婆捎几个萝卜过去,她的萝卜卖给两口子按五角一个,花阿婆两个萝卜一块饴糖可以兑一大锅水,本钱是一块二毛,一锅差不多能舀十五勺,一共是四块五,能赚个三块三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