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死鬼爹保佑他今科得中,我也算真正熬出头咯!”
“一定会的!”乔小如一笑,又道:“真说起来,也是六婶您有远见,打小就将锦和大哥培养起来了。”
沈寡妇更高兴,笑道:“那倒是,当初我家境况也不太好,可就算是最困难的时候我都咬紧牙关不肯误了锦和念书的事!论起远见,嘿,还真别说,村里能比得上我的还真不多!”
“那是!”乔小如笑道:“家里有个读书人,强太多了!至少没有人敢随意欺负,走路腰杆子也比别人挺得直些!不瞒六婶说,看到锦和大哥这么出息,我也琢磨着送我家小叔去念书呢!可我什么都不懂,就想跟六婶打听打听!”
沈寡妇不由一愣,是真的意外了。
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乔小如来,小姑娘身形瘦弱,瓜子脸只有巴掌大,五官小巧,皮肤微黑,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头发也没什么光泽,可那双眼睛却神采奕奕,黑亮得如同含了一汪清泉,深得看不见底。
“你真的——有这想法?”沈寡妇忍不住问道。
不怪她会吃惊,会这么问,实在是,寡母含辛茹苦为儿子付出一切那都是应该的,可当嫂子的——尤其是卢家三房这种状况,却愿意无私努力的供奉小叔子念书,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若换做是别的新媳妇儿,不把小叔子看作眼中钉肉中刺、朝打暮骂肯给一碗饭吃就算是好的了,谁还会出钱供奉念书啊!
“嗯,我是真这么想的!”乔小如看着沈寡妇,认真的点头,表示自己没开玩笑。
“你——”沈寡妇一下子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半认真半玩笑道:“这念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花销大着呢!没个十来年出不了头!不是婶子泼冷水,婶子只说实话,有的人没那运道的,一辈子也未必考得中个秀才呢!当然了,怀宣那孩子透着机灵,考秀才肯定没问题的!只是将来他出息了,你就不怕他忘了你的恩情?”
做儿子不会不能也不敢忘记当娘的恩情,不然这孝道有损也别想做官。可当小叔子想要赖掉嫂子的恩情,多得是法子!
只一句当年念书花的都是自家的银子就够了!毕竟时隔多年,谁能查证去?
且这个世上肯拿钱供养小叔子念书的嫂子可不多,这个说法世人不用想都会接受。没准还会倒打一耙,说嫂子没脸没皮想占功劳享福呢!
乔小如听了沈寡妇这话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两分感激。因为这都是实话。同时也有让她考虑清楚、不要凭一时冲动办事的意思。
“六婶,这件事我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了!正如六婶说的,怀宣那孩子聪明,不念书太可惜了!我是真的想供他念书,只要家里条件稍微宽裕点我就想做这件事!不说别的,就说将来家里不用交税也好啊!”说到后一句乔小如带着点儿玩笑的道。
谁知沈寡妇却是一愣,然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道:“你这丫头!罢了,以前这些事同你关系不大,怪不得你不懂!谁跟你说秀才家就不用交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