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即便放出来,蓝家的生意也全毁了,蓝景和也毁了,绝对不可能还有人同蓝氏绣坊做生意。
蓝老爷将压箱底的宝贝掏了四五件出来,命老仆用礼盒包装好,乘马车急匆匆去见孟县令。
他的儿子何等骄傲的一个人,将他下大牢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多待一刻,对他的身体和心灵都是一种残忍的摧残。
想着妻子的眼泪,蓝老爷也心头沉沉、心如刀割起来。
蓝老爷关心则乱,只想着早一秒将儿子从那带着侮辱性质的地方救出来,并没有多想,却因此又犯了一个大错误。
因为,孟县令是个妻管严。
孟县令算是个正常的县令,既不爱民如子、也不穷凶极恶,该拿的好处拿、该做的分内事儿也做。
他自然也收过蓝家不少的孝敬的,对蓝府亦算得知晓,但也算不得熟悉,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蓝家虽算是随云县大户,但还配不上与他做朋友、在县衙后宅可登堂入室。
蓝老爷一来,孟县令便知为何而来。也不好不见,好歹面子情上是要讲两分的。
蓝老爷可比蓝景和聪明世故多了,见了孟县令将姿态放得很低,一个劲的替蓝景和赔礼道歉,就差没跪在孟县令面前痛哭流涕忏悔了。
看到这一把胡子的老人家为了儿子形容憔悴弄成这样,孟县令也有些过意不去,态度终于软和松动了下来,咳了一声笑着劝慰道:“年轻人嘛,脾气容易冲动,难免有个做错事的时候!本官也就给他个教训罢了,老爷子放心,性命无碍、无碍的,呵呵!”
蓝老爷立刻做出赞同感激的神情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比吞了苦胆黄连还苦。
无碍性命?这是不错!可这羞辱、这对那孩子的打击和刺激却是什么都比不上的!他这辈子,已经毁了!
至少在随云县,他已经没脸再见人。
蓝氏绣坊也彻底的毁了。
“这孩子糊涂,有了大人这句话草民心里也放心多了!只是,这孩子从未吃过什么苦,草民和老妻实在是放心不下,在家中食不甘味夜不安寝,能否恳请大人早些处置了此事,草民早接了这孽子回去,也好睡个安稳觉!草民先行谢过大人了!”
孟县令一想这也没什么,横竖迟早也要问话的,早一点晚一点有何所谓?便点点头答应了。
蓝老爷千恩万谢的放心离开,回去心急如焚的等消息。
不料,等到天黑,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蓝夫人急的落泪,忍不住数落起蓝老爷来,逼着他立刻再去县衙问问。
大少夫人也急的暗暗抹泪,听了这话眼巴巴的望着蓝老爷。
蓝老爷心烦意乱,喝斥夫人道:“妇道人家你懂得什么!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会儿上县衙去问?这不是存心给县老爷添堵吗?明天,明天吧,唉!”
他既失望又气愤,不明白为何孟县令收了自己那么重的礼却依然没有将蓝景和给放出来。
为了快刀斩乱麻,他可是下了血本了,那五件东西是他私藏里最好的十件之一半,价值至少在十万两以上,可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