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或一件事的影响范围足够广,性质及其恶劣,那么不管是娱乐界还是商界乃至社会各界,我们宣传部都有那个责任站出来。”
陈瑜嘴唇淡淡地抿着,皮笑肉不笑,“席少贵人事忙,今天来我们部门是首长有什么指令需要传达?”
“不是。”
“呵呵,席少似乎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可不知道这些意见是否可以代表首长?”
陈瑜的语速平缓,优雅而缓慢,丝毫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感觉,丝丝威严又渗透于字里行间。她微昂着头,带着长辈的姿态审视眼前这个与她儿子一般大小的男人,目光沉痛而决绝。
席晔拨了拨茶盏中的浮叶,低头啜饮,眉眼被青白色的瓷碗衬得越发清隽,“您说笑了,席家一向公私分明,自然是不能。”
“呵,所以席少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坐在这里和我讨论我们宣传部的工作?”
四目相对,席晔没有作声,陈瑜眼中的锐气在寂静中渐渐趋于平静。
“小晔,你和煜声都是被家族宠大的孩子,可任性也有个度,不能太放肆了。”
“今天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你走吧。” 陈瑜挥手示意他离开,席晔摇了摇头,淡淡道:“周伯母,我和煜声从小一起长大,母亲又早亡,您平日里对我的疼爱并不少于煜声,我很尊敬也很感激您。今天冒昧造访,说得话可能对您有些不敬,
但务必请您听我说完。”
话音刚落,陈瑜的目光便冷了下来。 席晔顿了一下,也不管她脸色如何,径自说道:“中宣部评定新闻影响的标准是何我不知道,但您动用公权陷害秦若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且不说那条新闻的真假,单是秦若这个名字和周煜声有过多少纠葛,军政两界皆有耳闻。我虽然不涉足政界,但也知道什么叫避嫌,如今您堂而皇之地陷害,即便他们看在周爷爷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在有心人那里这就成了一个不小的把柄。周伯母,你糊
涂啊。”
“呵,我家小晔是真的长大了,竟然这么设身处地地为伯母着想。”陈瑜嘲讽地笑了笑,眼中突然滑过一丝狠戾,“你也是为了那个女人?”
“是,不过不是您认为的那个。”
陈瑜攥着镯子的动作一顿,眼神从愤怒到不解的转变只在瞬息之间,明白过后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
“你啊,你们啊……大好前程,何必非要执着于女人身上?”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又何必执着于此?”
“哼,你是要比周煜声那臭小子强些,可不管你今天说再多,事实就是事实,我的工作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孩子来指手画脚!”
话已至此,陈瑜起身扬手送客。望着她固执的背影,席晔目光骤冷。
“言尽于此,我也只能将“事实”送至司法处,告辞。”
“站住!” “席晔,你现在是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