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慕以瞳看着温望舒,愣住。
温望舒没再继续说,弯身抱起舒晓蕾就冲向电梯。
慕以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肉肉叫了一声扑上来。
“妈妈?妈妈?”
“没事,没事。”抱住肉肉,她不知道是在安慰肉肉还是在安慰自己。
没事,一定没事的。
一定要,没事。
如果舒晓蕾有什么事,她不知道温望舒会怎么样。
“肉肉,我们,我们也去,我们去找爸爸。”
“不要!”肉肉尖声拒绝,腮帮子气鼓鼓的:“我不要去!”
“乖。”舔了下唇,慕以瞳皱着眉哄他:“刚才那个就是你,就是你姨奶奶。她生病了要去医院,我们也过去看看,好不好?肉肉。”
肉肉是个讲理的孩子。
果然慕以瞳这样说完,肉肉的表情好了一些,不过他还是记着刚才。
“妈妈,他凶你。”
“爸爸只是太着急了,姨奶奶晕倒了,爸爸很害怕,所以……爸爸不是故意凶妈妈的,妈妈不生气。”
“真的?”
“真的,好了,肉肉,没时间再说了,我们快点去,好不好?”
“好吧。”肉肉点头,用自己微薄的小力量扶着慕以瞳起身,两人牵着手,也跟着奔向电梯。
*
医院。
手术室亮着红灯,空气中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温望舒坐在椅子上,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匆匆。
他转过头,就看见慕以瞳和肉肉。
“怎么样?舒阿姨怎么样?”
“在里面。”温望舒回答了一句,语气很冷。
慕以瞳知道他怪自己。
要不是她带着肉肉突然过去,也不会引起舒晓蕾发病。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怎么会想到舒晓蕾看见肉肉不是开心而是受惊过度。
这样的反应,也让她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
究竟,她和温望舒之间的阻隔是什么?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
舒晓蕾,冯暖心,温成林,甚至可能温望舒也知道,但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真相,到底有多让人难以承受?
“你怪我?”
沉默良久,慕以瞳才问出这句话。
温望舒看着她,凤眸里沉冷似冰,“我只是想知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是!”慕以瞳咬牙,怒急回答,“我就是迫不及待!怎样!”
“你!”失望又嘲讽,他摇头,“算了。”
算了,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她想啊,把自己变成这副鬼德行!
“温望舒,你……”
“坏人!”
让两人惊讶的,是肉肉突然指着温望舒吼了声。
小小的孩子拼尽全力也没有特别大声,但是,这两个字,就跟插进温望舒心脏里的冷箭没什么区别了。
“肉肉?”
“你欺负我妈妈!”肉肉觉得光说不够,还上手了。
小拳头砸在温望舒身上。
外伤不够,内伤彻底。
“肉肉,肉肉别这样。”慕以瞳惊了一下,急忙抱住他,“你怎么了?别这样,这是爸爸。”
后面这句,她柔声对小家伙说。
谁知道小家伙气急,出口就反驳:“不是!他不是我爸爸!他欺负妈妈!”
转身,肉团子抱住慕以瞳的脖颈,“不要他!妈妈!我们走!不要他!”
“肉肉?”
“哇!”
更加没想到的是,肉肉居然大哭起来。
这可吓坏了慕以瞳。
她还没见过儿子哭的这么撕心裂肺过。
“肉肉别哭,别哭。”儿子哭,她也红了眼睛,心疼死了。
温望舒看着母子两人,疲倦的扶住额头。
“温太太是吧,我成全你。”
他对慕以瞳说,“我成全你,温太太的名,我给你,你满意了。”
“温望舒,你就是个混蛋!”慕以瞳拍着肉肉的后背,一字一顿:“成全我是吧?好啊,温望舒,不想好好的,就抱着一起折磨到死吧,反正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
说完,她抱着肉肉大步离开。
直到他们母子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温望舒才双腿一软,跌坐在身后椅子上。
抬起手臂盖住眼睛,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浑浊的气。
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三个小时的手术结束,舒晓蕾转移到加护病房观察。
医生告诉温望舒,“舒女士已经正式进入到人生的最后阶段,千万不要再给她什么刺激,尽量让她保持身心愉悦,毕竟,”
顿了一下,医生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能为她做的,不多了。”
准确的说,是没有什么能够为她做的了。
他对不起姨妈。
姨妈唯一想要他做的一件事,也是为了他的一件事,他无法做到。
*
走出医院,把肉团子放在地上,慕以瞳蹲下来,摸着他哭红的眼睛。
“肉肉。”
肉肉瘪着嘴,努力将还要流下的眼泪憋回去。
那小模样,看的慕以瞳又是心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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