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好的。
怎么下一秒,就告诉他,她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呢?
不能!
不可以这样!
车子停稳,温瑾安解开安全带,推开门车下车。
左流光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一阵莫名心酸。
“安!”
看见温瑾安,闫砾起身。
红灯刺目。
他终于说出第二句话:“她进去多久了?”
“4个小时。”
*
距离手术室几步远的地方。
男人沉默而立。
他已经这样一言不发,2个小时。
手术也已经进行6个小时。
左流光和闫砾对视一眼,后者低哑开口:“安这样,我觉得不太对劲儿。”
“他……”张张嘴,左流光叹息。
“我去拿点水过来,至少让他喝一口吧,可能会好点。”
“算了。”
拉住要走的闫砾,左流光摇头:“你看他那样,怎么会喝水,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跟她相比,他总是过于沉闷。
他想说,想做的那么多,可是真的说的,做的,却那么少。
总是,让她主动。
主动告白。
她那么勇敢。
热烈的像一团火。
大胆又放肆。
优雅,率真,却又,步步为营。
用尽一切手段,撩拨他的心。
这是一场沉沦,他总以为,自己可以远远的立于岸上,平静的看风起云涌。
他自以为,沦陷的人,不可能是他。
他凭什么自信?
凭什么没有回应她更多?
至少,对她说喜欢。
她那么想听的喜欢。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他为什么这么吝啬。
他太混蛋了。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左流光和闫砾看去,猛地站起身,“阿佑。”
杨佑看向温瑾安,问:“怎么回事?安怎么了?”
“他……你先说结果。”
杨佑冷哼,“他活腻歪了。”
一句话,不用再多。
范景隽还真的活够了,想要尝尝死是什么滋味了。
左流光冷笑,“剩下我来。”
他说完,抬步就走。
没走几步,被人叫住。
“流光。”
转过身,就见温瑾安一步一步走来。
站定在三人面前,他问:“是范景隽吗?”
杨佑点头。
“他在哪儿?”
“他想走,被我扣下了。”杨佑说完,左流光接话:“这件事是我没做好,安,范景隽交给我吧,我把他处理掉。”
他们都知道,处理掉是什么意思。
范家虽然在津城势力不小,但和温家比,那就没有可比性。
“你想怎么处理?”温瑾安淡声问。
左流光微微惊讶,“安,你的意思?”
“阿佑,人在哪儿?”
“安,苏瓷还没……你还是留在这里吧。”闫砾拍拍温瑾安,“这件事,我和流光去处理。”
“不用。”温瑾安面无表情,重瞳里阴鸷非常,再次问道:“阿佑,人,在哪儿?”
杨佑舔了下唇,“我把人扣在我丽水湾的公寓里了。”
“嗯,那个公寓,你别要了。”
“安?你想怎么做?”
“流光,帮我个忙。”
……
咖啡热气袅袅。
沙发上,范景隽悠闲而坐。
他不急不缓,也不见丝毫的惧怕。
因为他料定,温瑾安不会对他做什么。
大门传来响动。
门口守着的人恭敬道:“温少。”
他来了。
范景隽勾起嘴角,笑着看走进来的男人。
他没穿外套,白色的衬衫胸前开着两颗扣子,袖口向上翻折,露出坚实的小臂肌肉。
“瑾安。”
温瑾安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范景隽。
“怎么了?”范景隽面色无辜,“为什么这样看我?还有你的朋友把我扣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瑾安,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你对苏瓷,做了什么?”
“什么?”范景隽表情不变,“苏瓷?她怎么了?瑾安,我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
薄唇漾起笑纹,温瑾安点点头,“好,那就不必懂了。”
他话落,四个男人走进来。
他们长得奇丑无比,穿的也和街上的要饭的差不多,身上还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
范景隽一下子拧眉,捂住鼻子,“瑾安,什么意思?”
温瑾安笑容妖治,像鬼魅的魔。
“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我要你生不如死,而已。”
“瑾安?!”
此刻,范景隽终于露出慌张,“你,你……”
“嗯,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成全你。”
“你,你!温瑾安!你敢!你不能!”
“不能?”低头轻笑,一瞬间,他抬眸,重瞳霾雾,“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对我来说是不能的,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