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卓大人。”
白泞趴在地上, 讪讪的笑。
说实话, 卓景在最开始,根本就没认出她来。
他只是气闷, 从屋子里走出来透透气而已,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闷响,再看过去的时候, 就看见一个白衣小姑娘趴在地上, 脑袋上的头发十分简单的扎成了一个小团子, 若是不仔细看, 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少年摔倒了。
再后来等她抬眼, 那五官让他熟悉,尤其是眉心,习惯性的开始抽痛起来。
熟悉的麻烦感。
真是好久不见。
卓景弯唇, 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侍卫立刻就将手上的兵器给收了回去。
他没有当众开口叫她, 白泞也不会傻乎乎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自己的身份,她再过一天都要及笄了,也不是可以四处招摇的年纪。
卓景皱着眉头看她一眼, 四年不见, 她长高了,眉眼也长开了。
怎么说呢,和以前的样子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以前她总是低着头, 神光暗淡, 如今一双眼睛也有几分像怀帝, 盯着人看的时候脸上自带三分笑意。
“你跟我进来。”
四年之间两人都是用书信往来,小丫头长大了,成大姑娘了,卓景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和她相处,两人平添了几分生疏。
白泞纠结了一小会儿之后,拨掉脑袋上的嫩草尖儿,跟着他一起进了屋子里。
一走进去,白泞就闻到了一阵淡淡的熏香,这香的气味有些古怪,有几分花香,几分药香,参杂在一起,熏的白泞觉得有些不适应。
卓景一进去变坐下来了,眉头紧锁,白泞这才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
难不成真的是余毒未清?
“你找我?”卓景揉着自己的眉心,语气不算很好。
“不,我就是路过。”白泞摆手道:“我选府邸,然后听见旁边有声音,就……就稍微看了一眼。”
她就不该去爬那堵墙的,谁让她实在喜欢旁边那个空出来的府邸呢。
“你要住在我旁边?”卓景第一反应是皱眉头,然后盯着白泞的眼睛。“这一整道上可都没有人住的。”
“那府邸我不喜欢,正打算换呢。”白泞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真的只是个巧合,我还有事,就不和国师大人多聊了吧。”
她坐在这里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总觉得和卓景在一块儿全身都叫嚣着不妙二字。
卓景见她如坐针毡的样子眼中闪过几分笑意,刚要开口说话。
外头已经传来了一个声音。
“卓卿,你在吗?”
白泞豁然抬头,卓景转身,神情惊讶。
白泞下意识的站起来就要跑出去,被卓景一把抓住,按在了凳子上。
“我父皇?”
她一巴掌就将卓景的手给拍出去,“别拦着我!”
白泞压低自己的声音,转头就去开窗,想要从窗子外头溜出去。
“外面是池塘。”
卓景暗暗咬牙,将他捞回来,听着外头怀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顿时变觉得本来就疼的头顿时更痛了。
他身上余毒未清,已经有半个月未曾上朝,如何都想不到怀帝居然会亲自过来。
绝对不能让他看见白泞在他屋子里。
“你……。”
卓景理好思路正准备转身和白泞说话,却看见她半个身子都已经钻进了床底下,那竖起的团子一般的头发卡在了床沿上,她急到脸色涨红,一伸手就解开了发带,拖着散开的长发毫不迟疑的整个滚进了床底下。
既然人家已经找到了躲的地方,卓景也不多说,她一向来聪明。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转头,门被推开,怀帝走进来,自顾自的就在他旁边坐下了。
卓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的方向,才对着怀帝行了一礼。
而此刻躲在床底下的白泞悄悄的屏住呼吸。
生怕自己声音稍微大一些就被她父皇给发现了。
外头两人互相客气的寒暄几句,卓景便开始和怀帝讨论政事。
白泞不再小心翼翼的屏着自己的呼吸。
过了半刻时辰,两人开始从政事讨论到为人处事。
白泞打了个哈欠,开始慢慢活动自己僵硬的四肢。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又从为人处事说到了性格修养。
这是白泞第一次听自己父皇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她这近十五年的时间里听他开口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如今日在床底下偷听的多。
同时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父皇对自己的朝臣们有这么多这么多的意见。
“卓卿,说了这么多,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了。”
白泞本来已经昏昏欲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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