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其实,比他想象中的更早的就开始在意他了,重逢后每个举动,从穿着浴袍在他面前晃到晚上睡觉开始锁房门。
沈惊蛰,其实也是有少女心思的,她只是个被包裹在野性难驯的外表下普通而善良的女孩子。
但是不能告诉她。
因为,她会害羞。
***
回N镇见江家父母的时间被定在了元宵节之后,沈惊蛰过年期间请不了假,而江立也需要在年前把自己的工作关系全部都转到X县。
他最终决定要和沈惊蛰一起暂时在X县扎根,沈惊蛰这一次没有劝他。
江立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人其实一模一样。
和电视台上层打交道,又是过节,总免不了酒桌上面的觥筹交错。大年初七,江立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一点多,睡到半夜没忍住冲到厕所吐得脸色青白。
“等到我们下一代,应该就不会再有这种酒桌文化了。”他喝着热水,开始给自己描绘美好的蓝图试图麻痹自己。
“而且我只有过年过节需要应酬一下,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后面这句话是试图用来麻痹脸色很不好看的沈惊蛰的。
“可以带家属么?”沈惊蛰给他递毛巾。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大过年的连着三个晚上吐成这样,她不心疼就有鬼了。
“可以。”江立因为宿醉整个人反应有些迟钝,过了两秒钟才两眼发亮,“你要跟我一起去?”
“嗯,我把手铐放桌上,谁敢让你喝酒我就铐谁。”沈惊蛰没好气,“喝点粥再睡。”
脸色青白的江立乐的快要摇尾巴,跟在她后面亦步亦随。
“其实我跟他们提过你,好多人都认识你。”他没想到她会愿意跟他出席这种场合,屁颠屁颠的。
“你们台的台长跟我们老局长经常一起领奖,所以我跟他也吃过饭。”沈惊蛰给他盛了一碗粥。
每年的年度杰出奖总有这两个人,她作为公安局里唯一一个稍微具备公关功能的宝贝,也经常被老局长带着出门应酬。
她其实不太喜欢那位台长,官场上的人,眼神都不够真诚。
而且这种应酬通常不会那么密集,江立想在X县迅速的站稳脚跟,见一些人是必须的,可连续几个晚上……
在X县混了几年的沈惊蛰看着自家男人乐呵呵的喝粥的样子眯了眯眼,她总觉得他被人欺负了。
小地方的人特别欺生,涉及到利益就尤其过分。
江立之前调到X县只是为了走私案子,工作关系什么的都没有完全落户,隔着一层,那些被他抢了饭碗的本地记者也不至于会找借口为难他。
但是他现在彻底落户了,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很少跟她提工作的事,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当初在X县是怎么站稳脚跟的,她是女人,适当的时候恰到好处的示弱可以混过去,但是江立这样的年轻人,混过去很难。
她打了哈欠,又揉了揉江立的头。
她想把他养回以前的体重,棱角不要那么分明,眼神最好能更快乐一点。
两个人了。
她眯着眼睛看江立咧嘴冲她笑。
这种互相关心互相担心的生活,其实也挺幸福。
***
下一次应酬的时间很快就来了。
江立一个下午给她打了四五个电话,絮絮叨叨的跟她说吃饭的人有哪些,在哪里吃,每次电话结束都会着重叮嘱她千万不要紧张。
……
…………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紧张,但是她感觉江立快要紧张到爆炸了。
“男人很喜欢女人关心他的工作么?”恢复到嚼口香糖的沈惊蛰十分不理解的询问最近情场得意的老严。
“废话。”老严言简意赅。
沈惊蛰:“……”
“感情下位的人,总是会希望上位的那位能主动的进入他的生活,这代表一种认同感。”老严很深沉。
沈惊蛰吐掉嘴里的口香糖:“……我就是好奇问一句,婷婷办公桌里那些爱情理论书你是不是都看了?”
刚才那句话太深奥了绝对不是老严嘴里吐出来的话。
老严很不自在的老脸一红。
“现在感情下位者已经变成你了?”沈惊蛰瞪大眼睛。
“感情没有永远的上位者,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被调侃到落荒而逃的老严拍拍沈惊蛰的肩膀,抽着烟深沉的走了。
走路带飘。
沈惊蛰又拆开一包口香糖。
吐着泡泡看着天空中淅淅沥沥往下撒的雪。
或许,她今天晚上应该化个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