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我来劲了,余合笑着弹飞了烟头,提着81式自动步枪起身,笑眯眯的说了一声“走着”!
此时我和余合难得和平相处,说句良心话,我是真希望这一去我们能找到那只吃人的狼,为村里的女人们报仇。
现在这话说来可能有点托大,但其实当兵之初,我的真实想法,是希望我老爹能把我和罗爱国弄去云南的。
早在我们没当兵前,我们就常听别人说云南那边摩擦不断,我和罗爱国私底下也聊过,哥俩都认为越南小土豆太嚣张了,早晚我们这帮当大哥的要教育教育他们。
当时要去当兵,我们哥俩可都是怀揣着这份信念,这好男儿当兵为了啥呀,还不是为了扛枪保天下,兴我大中华吗?
可惜我老爹痛儿子,对我有私心,他们部队开去了云南前线,却把我这个怀揣杀敌梦想的青年才俊弄到了大兴安岭,在这个罕无人烟的地方当什么鸟边防兵。
我当时心里一直对我老爹有怨言,杀敌这辈子可能没机会了,如今村里出事,那咱就杀狼吧!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我当时也是准备这么做的,当天如果让我们遇见那只狼,甭管余合怎么样,我是非上去和它拼命的!
可惜事与愿违呀,我们在东边林子里转了大半天,眼见日头都往西偏了,也没找到半点狼活动的迹象。
这一来我和余合都纳闷了,心想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余合低头瞎琢磨,说我们不能把目光放在一处,如今找不到狼活动的迹象,说明那畜生很小心,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找衣服,找女人头发,找残肢断骨,总之我们要找能找的一切,不能被敌人迷惑了!
余合的话我很认同,因为这一路上他没少和我说狼的事情。
他说狼这种动物是很凶的,它们攻击牲畜和人的方式,是先用犬牙死死的咬住猎物,随后拼命拉扯晃动身体来增加它们的咬合力,狼的犬牙和裂齿是很有力的,当年他们在内蒙打狼,狼被打急眼了,能把军用吉普车的车门咬穿!
一路上听余合讲这些事情,我是越听越兴奋。我们两个在东边老林子里转来转去,我都感觉自己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我看着头顶茂密的枝叶,又想起了庞良章的笔记,心说我可不能跟着余合瞎转了,转来转去都是他的功劳,显的咱没本事。
当时也是年轻好胜,我就跟在余合的身后,努力回想庞良章笔记里关于狼的内容。
庞良章祖上十几代都是走山人,他们是猎人中的猎人。在庞良章的笔记里,他形象的描述了狼这种动物的习性,还讲述了它们喜欢的活动区域。
我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山高林密,悬崖峭壁,地上满是短草藤木,还一窝疯的往西南方向长。这种地形和庞良章在笔记里写的很吻合,是狼喜欢活动的区域。
但庞良章在笔记里还写了,说地形只是捕狼的参考之一,狼这种动物是很狡猾的,群狼会利用地形,甚至可以把猎物赶进提前设好的包围圈里。
同样狼也是愚蠢的,它们的包围圈总会预留一个口子,这个口子一般开在猎物进食的区域,或者是有水源的地方,尤其是脱离狼群的孤狼,它无法设伏,所以水源就成为了它的食物主要来源地!
我心里想到这些,又想到了先前余合发现的那几撮狼毛,突然心生预感,暗想如果咬死村里女人的是一只狼,那这只狼……会不会是脱离狼群的孤狼呢?
“江红卫,想什么呢,跟紧点,被狼掏了我可不救你!”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前面的余合见我没跟上,回头喊了我一声。
我被他的声音惊醒,连忙招呼他:“班副,我觉得咱们不能乱找了,咱们应该去寻寻水源。”
“啥,寻水源?”听了我的话,余合停了下来。
我跑到他身边,盯着周围的林子说:“班副,我跟你说个事你还别不信,我干爷爷以前就是打猎的。他曾经告诉过我,说狼是很邪门的动物,我觉得咱们要找的那只狼不简单,没准就是竞争狼王失败,被赶出狼群的孤狼。”
“还孤狼?你可拉倒吧!你干爷爷谁呀?他……你……你再说说,你干爷爷还说啥了?”
显然孤狼离群的事情余合也是知道的,他本是习惯性的要损我,但话说了一半,就对我的话感兴趣了。
我见余合来了兴趣,就显摆能耐,把庞良章笔记里有关狼的事情都说了。
一听我讲完,余合当场瞪大了双眼,就好像重新认识了我似的。
这家伙低头琢磨了片刻,重重的点点头:“行啊,小子,你干爷爷不简单呐!妈的,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笨到家了!”
余合说着话,目光炯炯的看向西南方向:“你要不提这事我都忘了,当年我们在内蒙打狼,找不到狼就蹲水沟子,平均一天打死两三只那是很轻松的事。走,我知道那边有条小溪,咱们过去瞧瞧!”
余合说完也不等我,提着手里的枪就当先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