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华早就坐不住了,自然也跟了出去。
屋子里,目送两人相继离开,严锦玉便就垮了脸,抱着冯氏的胳膊抱怨:“母亲,你做什么要对她那样好?还要为她的事情费心思……”
“唉!”冯氏警告的瞪她一眼,脸上笑容不变,呷了口茶道:“她是你的妹妹,横竖咱们侯府又不缺她那一口吃的一份嫁妆,这个丫头的性子一直都温顺,到时候给她配一门好的婚事,对你们兄妹都有裨益,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帮衬一下,你别眼皮子浅。”
“可我就是看不惯您对她好嘛!”严锦玉不满道。
冯氏虽然宠爱她,对她几乎有求必应,但这女人骨子里却是个十分强势的人,而且老谋深算,很有远见。
严锦玉知道要适可而止,盯着门口的方向冷笑了下,然后就继续和冯氏说话。
严锦宁住的院子叫凝香斋,回去的时候刘妈妈已经命人收拾妥当了。
“二小姐,晚膳也已经给您送过来了,快进去吧。”刘妈妈道。
“好!”严锦宁应了,一侧目,只当没看到愣在那边魂不守舍的蓝琪,提着裙子进了房。
吃饭,沐浴。
严锦宁披着件宽大的衫子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灵玉已经铺好了床,“小姐洗好了?白天赶路辛苦,今晚早点睡吧。”
说着就要去外间的榻上铺床。
“我这几天夜里容易惊醒,睡不踏实,今晚就不用你守夜了。”严锦宁道。
“小姐是因为病着的缘故吗?”灵玉担忧的皱眉。
“大概吧,齐大夫给我开了安神药,我先喝两天看看。”严锦宁随口敷衍。
灵玉并不觉得严锦宁是故意支开自己的,服侍她歇了,就退了出去。
她走后,严锦宁就又起身下地,披了件衣服,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捧在手心里,走过去靠在了窗户一边,一边闭目想事情,一边慢慢的喝。
夜色寂静,其他几个院子里的灯火也相继的灭了。
院子里有人蹑手蹑脚的轻声行过,打开院门闪了出去。
严锦宁在那窗边一站就是将近一个时辰未动,可是出去的人不见回来,那偏院下人房的方向却又摸出一个人来,探头探脑的开门溜了出去。
这个晚上,真是热闹!
这永毅侯府后院里的水,可比现象中的深多了。
严锦宁也没去亲眼确认出去的都是谁,只手捧着冷掉的水杯冷冷的笑了。
她顺手把杯子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才要转身回床上去,却听到外面哪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那些分辨不出是什么动静的声音起了一瞬,又很快湮没,然后又过片刻,透过窗纸就看到花园那边有火光晃动,隐约听到有人喊,“有贼!快追!”
整个严府很快就乱了起来,严锦宁站在窗边愣了有一会儿,正想着要不要叫人过去看看,旁边的窗户却蓦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夜里的寒风猝不及防的灌进来,她打了个寒战,还不及反应,已经有一道黑影利落的翻窗而过,站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