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封魔时刻。
凤卿卿气恼地将宣纸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
“本小姐受够了!”
凭什么她要在这儿替那贱人的孩子抄往生经?不过是一个父不详的贱种!
她越想越气,索性停了笔,端起一旁的茶盏。
杯子早就空了,茶壶里也无水。
“连你们也和本小姐过不去。”凤卿卿狠狠瞪了眼茶具,大声朝门外呼唤,“翡翠,你死哪儿去了?快点给本小姐奉茶!”
凤辇悄无声息停在院外,宫女小心翼翼地捧着凤袍的裙摆,无声步入院中,刚入院子,就听到凤卿卿大呼小叫之声,眉头一簇,对这女子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庶出就是庶出,果真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
“你们在这儿候着,本宫想单独为妹妹送行,”凤绾衣在石阶下止步,回身睨着后方的宫人,吩咐道。
“是。”宫人停下步伐,只南枫和院中的翡翠,随她步入殿中。
院外把守的侍卫鱼贯而入,就在台阶下守着,一旦殿中有何动静,或是凤卿卿欲对皇后娘娘不利,他们会立即冲进去救人。
“吱嘎——”
厚重的殿门应声开启。
凤卿卿头也没抬的怒斥道:“你跑哪儿去了?居然不在本小姐身边候着。”
话音一落,她便见着了伫立在门外,一席名贵凤袍裹身的熟悉身影。
晚霞绚烂的光晕从天而降,映衬着凤冠璀璨发亮,衣裙上绣着的暗金色凤凰张牙舞爪地正向凤卿卿示威。
她脸色骤变,神情嫉恨的说:“你来做什么?”
凤绾衣侧目看向南枫,后者搁下手里的托盘,默不作声的关上了殿门。
凤卿卿满心惊惧,紧张的站了起来。
“妹妹,你的往生经不必再抄了。”凤绾衣信步走上前,笑吟吟的说道。
临风收回了旨意?
凤卿卿面上一喜,神态间,流露出几分得意。
她就知道临风舍不得重罚她。
“妹妹在笑什么?”这女人死到临头,还对夜临风心存希望?真是傻透了。
凤绾衣莞尔微笑,目光越过她,看向桌上凌乱的纸张。
“这些个不诚心的东西,若烧给本宫的孩儿,怕会侮了他的眼。”
“你到底想说什么?”凤卿卿有些不安,袖中拳头猛地握紧,“旨意我已经知道了,恕不远送。”
“这话说得不对,”凤绾衣摇摇头,巧笑嫣然的道,“该是本宫送妹妹才对。”
‘咯噔’
心跳漏了半拍,她似嗅到了房中风雨欲袭来的危险气息,戒备的盯着凤绾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妹妹不止喜欢痴心妄想,连脑子也不清醒啊。”凤绾衣嘲弄的笑道,往前迈出一步,俯身凑近她的耳边。
温热的鼻息溅洒在凤卿卿的耳垂上,如寒气侵身,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本宫是奉旨来这儿,请妹妹上路的。”
语气柔如春风,可落在凤卿卿耳中,不亚于九重惊雷。
唇瓣哆嗦着,瞳孔愕然瞪圆:“你胡说!”
上路?上什么路?
凤绾衣顺势直起身,像看猴戏般,欣赏着她惊怒惶恐的样子。
“把东西拿来。”
南枫立即从托盘里拾起圣旨,递交到凤绾衣手中。
“妹妹请看。”
凤卿卿用力摇晃着脑袋,连连后退,说什么也不肯去接。
“不,这不是真的!”
临风怎么可能下旨杀她!
“妹妹不信,那本宫就念给你听吧。”说着,她手臂一抖,当着凤卿卿的面将圣旨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北王侧妃凤卿卿作恶多端,谋害皇嗣,祸乱后宫,罪大恶极,赐三尺白绫……”
“够了!”凤卿卿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激动地飞扑上前,想将圣旨扯到地上。
“小姐当心。”南枫身影一闪,在半道将她踹飞。
“砰”
人狠狠摔在了后方的石墙上。
“哇,”鲜血喷出唇齿,她痛得蜷缩在地上,只觉五脏六腑快要被碾碎了。
凤绾衣冷冷地笑了,随手将圣旨丢到她身前。
圣旨顺势摊开,上边的字迹犹如利刃刺入凤卿卿的眼里。
“拿走!把它拿走!”她不要看!
凤卿卿挥舞着双手,将圣旨仍远。
“妹妹,自欺欺人很好玩吗?”一双绣花鞋在她眼皮子底下停下,凤绾衣优雅地蹲下身来,食指轻挑起她的下颚。
“滚——”她不想见到她。
凤卿卿奋力推了一把,然,手臂却在半空被人截住。
“是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翡翠,“你为什么帮她?”
翡翠反手一拧,凤卿卿痛苦的大叫出声,尖锐的吼叫掩盖了骨头折掉的细碎声响,如魔音,震得凤绾衣耳膜嗡鸣。
她玩味儿的笑了,手指轻轻揉揉耳朵,温声细语的说:“瞧本宫这记性,还未向妹妹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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