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栀子,听说自己的兄嫂受此大辱,不顾自己还在月子里,当即便哭了起来,“我早就嘱咐过他们,让他们不要来,现在果然是自取其辱了。”
张嬷嬷也跟着叹气,她当着栀子的家人可是夸下过海口的,什么小少爷日后要继承这佑大的家业,栀子要翻身,栀子一家也要鸡犬升天什么的全说了,唯独忘了要教自己的娘家人些许规矩。
张嬷嬷心里气娘家人不争气,也气许杨氏过河拆桥,一得了哥儿就变了脸色,“所谓隔层肚皮隔重山,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千万别哭坏了身子,白白便宜了旁人。”
“我又见不到哥儿,也不知道他认不认我这个亲娘……”栀子又哭了起来,她至今还没看见过自己的孩子呢。
两人正小声说着,忽然听见外面一声咳嗽,“娘,您慢点走。”却是许樱的声音。
栀子赶紧抹去眼泪,挣扎着坐了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许樱牵着许杨氏的手就进了屋,身后还跟着抱着孩子的奶娘。
栀子自从她们进屋,眼睛就死死地盯着奶娘怀里的婴儿。
“原先你身子不好,哥儿又吹不得风,没敢抱过来给你瞧,今个儿是哥儿洗三的好日子,特意抱来给你瞧瞧。”许杨氏温言软语地说道。
“谢二奶奶。”栀子含着眼泪说道。
奶娘抱着包得严严的元辉,交到了栀子手上,栀子见儿子生得瘦小,流下泪来,“都是娘无能,平白摔了一跤,害得你未足月便出世了。”
“这也是他的造化,我已经找人测过八字了,哥儿生下来的时辰是极好的。”许杨氏说道,“大夫说他没什么毛病,只要好生喂养,自会长胖。”
“谢谢二奶奶……”
“这孩子也是我的儿子,有什么谢不谢的。”许杨氏坐到了床边,拍拍栀子的手,“回奶药吃了吗?”许杨氏抬头问张嬷嬷。
“已经吃了。”
“嗯,这回奶药要早吃,当初我生樱丫头的时候,舍不得,硬是喂了三天奶,后来回奶的时候疼得紧。”
“奶奶说得是。”栀子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没有不请奶娘的。
“今天白天的事,你都知道了吗?”许杨氏说道。
“知道了,还望二奶奶不要怪罪我兄嫂才是,他们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我怎么会怪罪呢?只是太太恼了,这才硬把他们赶了出去,实在是我思虑不周的缘故,早该派人去接了你兄嫂进来,悄悄看你一眼。”
“是。”栀子知道自己的本份,知道许杨氏这么说已经是姿态极低了,怨气散了些许。
“这里是二十两银子,你托人交给你兄嫂压惊吧,盖房子买地,日后也是个殷实农家。”许杨氏给了栀子二十两银子的银封。
“多谢奶奶了。”栀子自是对许杨氏感激不尽。
“好了,天色不早了,哥儿晚上还要吃奶,我们走了。”许杨氏站了起来,奶娘从栀子手里,抱回了她刚刚抱热的元辉,栀子瞧着儿子,满心的不舍,摸摸自己的胸口,却已经没有奶了,只得含泪看着奶娘把孩子抱走。
张嬷嬷送许杨氏她们出去,送到门外刚想回屋,却见许樱扯住了张嬷嬷的衣襟。
“姑娘可是有话要对老奴说?”
“张嬷嬷,您是栀子姐的亲姑姑,怎么能自称老奴呢。”许樱给了张嬷嬷一个天真的笑脸,侄女做姨娘,姑姑做奴仆,这种事不算稀奇,毕竟姨娘也是奴仆的一种,但是让姑姑伺候侄女这种事是真没有,一般有丫鬟抬了姨娘,支近的亲人不是被送回家荣养,就是调走了。
张嬷嬷晓得这此中的厉害,被许樱这一句话吓得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若是走了,栀子无依无靠,岂不是任人揉搓?
“我晓得姨娘是离不开嬷嬷的,可是嬷嬷您年高德勋,也要多劝解着点姨娘,弟弟跟着我娘,岂不是要比跟着姨娘强?”
“是,多谢姑娘提点。”张嬷嬷把目光放到了已经走到正房门边的许杨氏身上,以为这些话是许杨氏在通过许樱向她示威,当下暗自后悔不应该说那许多不该说的话。
“提点不敢当,咱们都是从苦日子里过过来的,还是要拧成一股绳才好过日子,千万不能受外人挑拨,自家人自杀自灭起来。”许樱说完,转身一蹦一跳地追上了许杨氏,进了屋。
许元辉因是早产儿,在栀子肚子里时一开始又受了许多委屈,栀子虽然未明说,但听百合后来讲,颇做了一些苦活累活甚至用冷水洗衣服之类的事,百合道:“奴婢当初还不明白她那么做是为什么,现在想来原来是想要堕胎。”,后来又千里迢迢的随着他们从辽东回山东大宅,许樱想着,这孩子许是摔一跤早产的,也有可能是栀子之前折腾得过了,这孩子先天不足,所以早产。
不管是因为什么,许元辉时常啼哭,一开始奶吃得也不多,吐奶,拉稀等等更是平常事。
把许杨氏愁得不行,许樱也无什么育儿经验,也是跟着愁眉不展,“不如娘问问六婶吧,我听说六婶把六弟养得可好了。”许樱建议道。
“我守寡之人,往别人的屋里去,你六婶心好不嫌弃我,别人却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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