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呢!”
“如果当年两个人能在一起,也算是王子和灰姑娘圆满了。”
“不对吧,学长大二就有女朋友,毕业之后就结婚,你的假设也太不成立了,不过,他们俩确实挺配的,当年在学校里看着般配,现在看着也般配。”
“那当然,学.姐国外镀金回来,可不就是一出女神归来的好戏,只可惜男神已经是别人家的啦!”
“啧,说不定人家是真爱呢,就算是联姻,也男女朋友那么多年了,婚姻幸福也不一定呢!”
“别别别,还能不能给人留点儿想象空间了!“
“哎,话说,你上次到底在哪里见到他们的啊,赶紧说来听听,我可是好奇得不得了……”
当时,她站在年轻的女孩子们身后,听到了有关她丈夫的话题。
姜勉初,他总是别人的中心,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像耀眼的太阳一样,吸引着许多人前赴后继。
听到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牵扯到一起,身为妻子应该是生气且不愉快的,罗念那时候确实很难受,但并非因为他和其他人牵扯到一起,而是被四个字刺了心。
婚姻幸福。
在其他人看来,他应该拥有一场幸福的婚姻,如愿嫁给了所爱之人的她应该也是幸福的。
他们本应该有幸福的生活和温馨的家,但事实上,并没有。
十五岁同姜勉初相遇,喜欢上他,十九岁交往,二十三岁结婚,十二年的漫长时光,最终却并没有换来应有的幸福生活。
这场婚姻里,现在的她并不幸福,姜勉初,或许也是一样的。
罗念趴在方向盘上,对着副驾驶座上的离婚协议书,怔怔的看了许久。
或许是巧合,那天的画展中,年轻的女孩子们离开之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幅名为《落幕》的油画。
画布上,天边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大.片大.片的血红色中,夕阳的光线似乎被风吹散一般慢慢消失,有种穷途末路的凄凉与落寞,似乎时光再也回不去。
她站在那幅画前看了许久,也想了许多,换来的结果,正是眼前的这份离婚协议书。
家里依旧安静,露台上风雪拂面,罗念拨通了阎助理的手机。
“夫人好。”温和稳重的男声一如既往。
比起她的丈夫,似乎她和阎助理更像夫妻,毕竟,无论何时何地,她永远都能打通他的电话,总能得到最认真的回应。
想到这里,罗念陡然笑了一下。
“阎助理,好久没联络了。”她的声音是久违的轻松和愉快,“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边的收购案即将结束,姜总后天就能回国。”阎原州看了一眼身旁闭目养神.的上司,捂着话筒低声开口,“夫人的电话。”
国外这里此刻正是午后最易困倦的时刻,姜勉初捏了捏眉心,英俊的脸上隐有疲惫之色,对着得力助理伸出了手。
“夫人,我请姜总接电话。”阎原州一如既往的贴心,他很清楚,对面的人最想要听到的并不是他的声音,而是自家上司的消息和声音。
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若是以往,罗念会很乐意,不过这次显然不同,她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不用。”她声音依旧含笑,“正事要紧。”
“在国外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他,我没什么事。”
“就这样吧,再见。”
姜勉初拿到手机时,通话已经结束,过于短暂的通话和干脆利落的拒绝让阎原州神情异样,自然被注意到。
“她说了什么?”低沉冷肃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显然和最近的过度忙碌不无关系。
将通话内容尽数复述完毕,听完一切的姜勉初指尖点了下桌子,“没有其他?”
“没有。”阎原州摇头。
“这次忙完早些回国。”
留下这句话,两人再度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当中。
阴沉沉的天色下,越来越大的雪花漫天飞舞,罗念站了许久才回了房间。
原本想在电话里提一下离婚的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以姜勉初的性子,只会觉得她是在闹脾气,他会让她老实乖巧安静,或许也会哄哄她,但总归不会当真,认为她是在无理取闹。
但事实到底如何,罗念自己最清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离婚的念头也并非空穴来风,一切总有因由。
当年她义无反顾的喜欢上那个人,决定彻彻底底的将他纳入自己的生命中,视他为最重要的人,如今她觉得那场燃烧了她整个青春的爱情已然成为两人的负担,让她变得不再像自己,决定结束这段的婚姻的念头同样干脆利落。
她给过自己机会,也给过姜勉初机会,她努力过,尝试过,耗费了许多年也没能得到真正想要的东西,于是,漫长的、令人疲累的旅程该顺其自然的结束了。
不要后悔,也不要怨恨曾经的自己,更别怨恨曾经用尽心思去爱的人,罗念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像她的双亲一样,把一切美好的过往践踏得面目全非。
掌心的钢笔格外凉,她像当年签署结婚协议书一样,认真又郑重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同一个名字,同一个位置,天差地别的心情。
无名指上,被悉心保养的婚戒闪耀着璀璨的光彩,粉色的钻石依旧熠熠生辉,罗念指尖慢慢抚过冰凉的宝石,将其摘下来放在了离婚协议书上。
她曾经很珍惜这枚婚戒,即便后来知道婚戒并非她所爱的人悉心挑选,她仍旧沉默的珍而重之的每天戴着它。
可如今,她和这枚戒指的缘分也已经尽了。
就像她的婚姻,就像她和姜勉初的关系,就像她对他的爱。
简单的行李收拾好之后,罗念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曾经的“家”。
以后,她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