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沙哑无比,僵硬手指颤抖着,应该是要指桂圆,不过她伤势太严重了,肌肤萎缩,什么东西都在退化,根本就动不了。
李蘅远看着桂圆:“诬陷一个被烧成这样的人,你哪里还有一点心肝,这就难怪会出卖我,想我死了。”
桂圆提高了声音:“婢子没有,难道她说是婢子说的,就是婢子说的,当年是谁给娘子下药,当年是谁背着娘子跟何子聪厮混在一起。”她指着汤圆的肚子:“这就是证据,现在娘子是看她可怜,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就让她陷害婢子?呵呵……”笑容悲伤至极:“婢子对娘子忠心耿耿反而要被诬陷,难怪别人说娘子草包,这个评价,就一点都不违心。”
汤圆是没办法为自己辩白,樱桃大怒:“你说什么呢?敢骂娘子。”
桂圆紧抿了薄唇,显示出她的不忿和委屈。
李蘅远呵呵冷笑,制止住樱桃,随后对桂圆道:“将死之人污蔑你何用?这个不行,那你脚底板的标志是什么意思?别忘了,莺儿身上,有个一模一样的,这能说明你们是一伙的了吧?也能说明你是奸细了吧?”
桂圆哭泣的脸陡然间变得惊慌:“你……你……”
“我怎么知道?”李蘅远道:“纹在脚底板,我确实看不到,所以我就在想,既然我左看右看都看不到,那一定是纹在脚底板了。”
言外之意,她就是确定她是奸细,然后再找破绽。
对于李蘅远的推测,桂圆无比差异。
桃子二话不说,带着下人脱掉她的鞋袜,那右脚上,赫然显现出一个食指长的纹身。
桃子看了看道:“娘子,应该是小时候就纹了,现在长的有点变形,但有触角,下半截身子上也能看出来,就是蚂蚁。”
李蘅远点点头。
桃子让人把桂圆放开。
可是即便放开了她,她还能重获自由吗?
桂圆坐着最后挣扎:“一个纹身,又能说明什么……”
没等李蘅远说话,桃子骂了句嘴硬,手伸向她的怀里,然后众目睽睽之下,翻出一个小药包来。
桂圆神色大惊;“这是什么?”
桃子道:“还得问你这是什么呢。”
李蘅远告诉桃子:“拿给岳凌风看。”
桃子将小包递给岳凌风,岳凌风轻轻打开纸包,里面是白色药粉,他用手轻轻扇动两下问了问,后看向李蘅远:“里面有特殊香气,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跟踪香,不过这东西衙门里人用的多,他们一闻便知道了。”
李蘅远道:“狗也能闻出来。”
后看向桂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天我们三个马车出门,怎么歹徒就偏偏能选中我的车?因为我身上沾有追踪香,汤圆离我百丈远,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做手脚,你摸过我的衣服,现在身上又搜出证据,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桂圆直起身大叫:“那不是我的香,我不可能有香,谁用完了会留有证据,是有人诬陷我。”
李蘅远看了屋里一圈,人人肃然:“谁啊?你说啊,谁诬陷你了?”
桂圆眨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反正不是我的。”
李蘅远道:“你若还不肯承认,那咱们就接着查好了,你不能出府,这香定然是别人给你的,谁给你的?你的同伙是谁,你看我一层一层给你剥下来。”
桂圆目光绝望,突然道:“李蘅远,你凭什么还好好的活着,凭什么还有资格来审问我?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知道坐吃等死,要是没有李玉山,你就是给废物,有李玉山你也是废物,没用的废物,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祸害,可惜我没有本事,可惜他们只要钱不要你的命,你早就该死了,你们这种人都该死。”
她怒了,骂了,也就代表她承认了,她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