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的跟前。
小蓁诚惶诚恐地低着脑袋:“侯爷……侯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的院子怎么被弄成这样了,这是要本侯返璞归真?”李行之问。
小蓁犹疑不定:“是……”
“是我。”南子慕打开房门走出来,接着不好意思的笑笑,“侯爷别生气,是我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觉得这院子实在太冷清了,才擅自改了改,侯爷觉不觉得——现在这个院子里生机勃勃,人站在这里都觉得自己活泼有朝气了?”
“……”李行之克制住自己想抽他的欲望,走到池塘附近,发现塘里的锦鲤已经没剩几只了,他扭头,朝着那边站着的三个人问,“锦鲤去哪了?”
南子慕指了指地上晒的鱼干,几不可闻道:“在……在这呢。”
李行之:……
——
当天晚上,李行之照例去看小欢喜,可惜小欢喜刚喝完奶,已经和炭盆旁那只肥猫一起睡着了。
李行之盯着地上蜷着的月巴瞧了好几眼,无奈地问:“我要不要再写首《归园田居》送你?”
李行之虽然平常喜怒不形于色,但这回南子慕是看的出他生气了的。南子慕为了挽救一下自己在侯爷心里的印象,于是软腻腻地开口说:“不用不用。侯爷别生气了,阿喜再买一群锦鲤还你就是了。”
“买一群?你可知那些锦鲤要多少银子?”
南子慕懒洋洋的拖着长音道:“我有的是钱。”
“有钱还来当奶爹,你是谁的奸细?”李行之原本坐在木椅上,现在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南子慕的床前,低声问。
南子慕不作答。
李行之按住他的肩膀,倾身贴近,耐着性子问:“是谁给你的胆子,私自住在我的院子里的?”
李行之凶起来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南子慕没被侯爷欺过来的压迫感给吓到,手指搭上了李行之按在他肩上的手:“你娘给的。”
“……”李行之一愣,差点以为南子慕是在骂他。
“是太子妃娘娘让我带着你儿子住进来的,她说孩子尚小,和父亲多待在一块比较好。你每天回来的晚,她不舍得你两头跑。”南子慕干巴巴地说。
沉吟了片刻,李行之在心里大不敬的骂了他那个没个正形的娘几句,还是纳闷道:“你这般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这么来我院子里住,是和那些哥儿一样,想做我的妾吗?我……”
还没等李行之说完“我不吃这一套”,南子慕就截口打断道:“谁想当你的妾了?”
“……”
南子慕翻了个小白眼,认真的一字一顿道:“我这个人很有野心,要的是侯爷你一整个人。”
李行之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出了几声气音,搭住他肩膀的手略微松了松,笑道:“那你的野心还真大。”
南子慕见李行之不把自己说的当回事,有些愤怒,冰凉的手指轻轻扣住了李行之的手腕,撑起身子飞快地在侯爷眼睛下边啄了一小口,然后道:“我是认真的。”
侯爷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地收回了手,退开几步站定,整个人活像多长了三百多根骨头,连嘴皮子都不活络了。隔了有一会他才含混道:“不知羞耻。”
李行之的腿脚很知羞耻的有点不受控制,差点在南子慕的眼前走成了顺拐。
他走出门,钻进寒夜里,刚刚奔腾起来的血液被凉风一浸,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外头正下着大雪。
“侯爷。”南子慕扒拉了一件狐裘出来,走到李行之身后,笨手笨脚地给他披上了披风:“路上小心。”
李行之只穿着一件单衣,虽是习武之人,但也耐不住这刺骨的寒意。他呵出一口白气,觉得心口被一阵暖风卷过,但片刻即逝。
说完她朝左右看了看,碧桃方才就已经将除徐娘外的下人都请了出去,主要还是担心这里有程姚瑛的眼线。
从前侯爷没有对哪个人特殊过,程姚瑛自己一个人是作不什么了妖,所以太子妃对她的印象一直很好。只是她是怎么对生下小世子的那位哥儿的,太子妃如今仍心有余悸。
那间屋子,除了程姚瑛手上有一把钥匙之外,其他人都打不开那扇门,而那哥儿生完孩子总不可能自己消失,唯一可让太子妃本人信服的说法——就是程姚瑛在她过去之前,就已经把那哥儿给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