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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没梦到其他的,就是梦里一片白花花的肉,堆积在谢家人的面前,一家子围着那堆肉,笑的合不拢嘴的。
赵桂英因为谢意即将要去相亲的事情,一整天都心情特别的好。临睡觉前,还拉着谢卫国在那里商量着,谢意要是今年能够订下来的话,就杀掉一头猪。
一半卖了,一半拿来摆酒席用。
如果要是聘礼钱不够的话,她就去借。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帮谢意把这媳妇给娶回来。
两口子头挨着头,也说了好一会话才睡着。
结果,睡的迷迷糊糊的,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给弄醒来的。
赵桂英从睡梦中惊醒,又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觉察到声音是里屋后门发出来的之后,赶紧的就把谢卫国给推醒来了。
“卫国,你听,是不是有人在撬咱家的后门?”
听到赵桂英这么一说,谢卫国也吓了一跳,整个人立马就清醒了过来。他也侧着耳朵听了一会,越听脸上的神情就越凝重。
因为这声音,还真的是从后门发出来的。
所以这是,遭贼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贼,居然跑到他家来偷东西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可以这么说吧,谢卫国这一家在谢家庄算是出了名的穷了。
夫妻两个这会在黑夜中对视了一眼,双双从床上爬了起来。赵桂英小声的对谢卫国说,“你先别动,我去外头拿锄头先。”
赵桂英不光是去拿了锄头,还走到外头把小声的把谢老头也喊了起来。
两人拎着锄头回来时,发现谢卫国已经走到门边去了,手正搭在门栓上面。而门则哗啦啦的响动着,这动静,比之前还要大的多了。
眼瞅着门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谢意也被这么大的动静也弄醒来了。
他这一醒来,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谢老头,谢卫国还有赵桂英,“爷爷,爸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刚说完,门又剧烈的响动了一下。这下子,床上谢意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一瞬间,屋子里的气氛便变得格外的凝重了起来。
谢意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尽管心里也在害怕,却还是鼓足了勇气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到了谢老头的身后。
一家子的眼神都紧紧的放在了谢卫国握着门栓的手上。
张红云努力劝着朱娇娥的时候,大黄便趴在堂屋门口。时不时的摇一下尾巴,又抬起狗头看一眼主人。
大黄是朱家养的一条公狗,养了许多年了的成年狗。狗毛光泽发亮,狗身壮实,一看朱家对它的待遇就不错。
这年代家家户户条件都不好,农村里头养狗的人还真不多。毕竟自己都没得吃,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去养狗啊!
能把狗养成这样的,也就只有朱家了。
朱娇娥有点不大耐烦听张红云的念叨,便蹲下身去拽大黄的尾巴。大黄也由得朱娇娥拽,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至于张红云说的话,自然是一只耳朵进又一直耳朵出了。心里还盘算着,一会见了相看的人,得找个什么理由拒绝才好。
张红云可不知道朱娇娥这会心里的想法,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她站在那里又继续叮嘱了朱娇娥几句,然后想起了什么,又急急忙忙的跑里去去了。这一会李媒婆和谢家的人就要来了,她得装点花生瓜子啥的出来陪客才行。
就在张红云转身的这一功夫,本来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由着朱娇娥拽着尾巴的大黄忽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撒开腿就快速的跑了出去。
它这一跑,朱娇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也紧跟着追了过去。
身后的张红云急得一个劲的在后头喊,“娇娥,你去哪,一会谢家人就要来了啊!”
可朱娇娥便跟没听见一般的,跑得越发的快了。
急得张红云赶紧的折了回来,冲着堂屋里站着的朱建军就骂了过去,“你傻站着干什么啊,闺女都跑了!先前怎么没想着拦一下啊!”
被骂了的朱建军也有点无奈,这一头是老婆,一头是闺女,他都得罪不起。而且他也看出来了,朱娇娥今天是真不想相这亲,当爹的便有点不忍心了。
不过这话他肯定不会对张红云说的,说了的话,只怕又得挨上一顿数落了。
话说朱娇娥一路追着大黄跑,眼睁睁的看着大黄冲着远处的一辆牛车就飞奔而去了。任凭朱娇娥怎么唤它,也没能把大黄给唤回来。
最主要这死狗,居然还摇着尾巴围着牛车小跑着打着圈儿,一边跟着一边还试图往车上跳。
牛车上的谢卫国可真被这猛不丁冒出来的狗给吓到了,一下子没拿稳手里的竹枝便掉地上去了。
再一不注意一拉绳子,得,这下好了,直接将牛车给停了下来。
大黄趁着这一停的功夫,整个纵身一跃便跳到了牛车上头,对着坐在牛车上的人便扑了过去,立马响起了尖锐的一声叫唤。
叫唤的人是李媒婆。
只见她闭着眼睛,手脚胡乱拍打着,嘴里喊着,“死狗,快滚下去!”
扑腾了半天才感觉出来不对劲,睁开眼一看,便见大黄整个趴在谢意的身上,欢快的摇着尾巴十分热情的用舌头舔舐着谢意的脸。
而谢卫国则像傻了一般的,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时候,好不容易追赶着跑过来的朱娇娥一把就抱住大黄的身子,不顾大黄的挣扎强行将它从谢意身上扯了下去。
大黄自然不干,可它到底还知道朱娇娥是主人,又拿朱娇娥的大力气没办法,只能硬生生的被朱娇娥给抱走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大黄的鼻子里头还是发出了类似于“哼哼哼”的委屈声音来。
狗一被抱开,谢卫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赶紧的过去扶着谢意起来。
这头朱娇娥也知道是她家大黄闯了祸,顿时觉得特比的抱歉,“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我家狗今天是怎么了。往常它乖巧的很,从来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