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连一眸一笑都异常女性化的人怎么可能是景辰?
那一刻,他很笃定自己的身体被人偷走了,而且抢夺他躯壳的人很有可能还是个女的。
从那天起,他就开始训练自己能在毛毛刚吃饱一本满足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钻出来,那时候是这幅身体最有力气的时候,他要尽力地找到自己的身体。
所以,经过不懈的努力,他终于在某天到了自己的住处,里面的人还给他开了门,给了他一个回家的机会。
只有试过当流浪猫的滋味,景辰才能真正体会到有所居是种什么感觉,冲进门的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了长久长久未出现过的欣喜,那份欣喜带着他冲进屋里,以至于一时大意把他自己撞晕了。
好在占领他身体的那个陌生人对动物似乎没有什么防备心,甚至还很喜欢毛绒绒的动物,这使他有了再次踏足公寓的机会。
但是,作为房子的原主人,也作为景辰那副身体的主人,他对那个陌生人有无限的敌意,无论对方对他多好,那份敌意总是挥之不去。
他无法理解一个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怎么会看不出现在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景辰,这让他很生气,很烦恼,但是却无计可施,只能在每一个小事情上给那个陌生人找不自在。
他看不惯那个陌生人的一言一行,因为她弄乱了他的家。她竟然把他压箱底的花瓶找出来,插了一束俗气到不行的花在里面,还一本满足地说这样房子里才有生气。
那怎么不干脆把花鸟鱼市场也搬到家里来得了?
而且,这个人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穿他的衣服睡他的床坐他的沙发看他家的电视,甚至洗澡上厕所还会触碰他的身体,这让他每天都在抓狂中渡过。不管这具身体里的人是男还是女,都让他神经紧张,并且想拿毛毛的爪子去挠她。
更可恶的是,那个人竟然把毛毛的指甲剪了。
想到这里,他抬起前爪看了看,然后一声叹息。
阮元心刚才那个动作就好像是刻意摆拍出来的,甚至理央现在怀疑在两人的前后左右某个地方埋伏着一只狗仔,正在一边暗中观察,一边远远地录着视频。
明星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被剥光了拿来随意涮的羊肉,明星嘛,不就是拿来供大家娱乐心情充实共同话题的么?
而明星的各种八卦不是周一见就是周三见,然后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成为网友的饭后谈资。
当身处于一个莫可名状的处境,理央会对一切都产生怀疑,甚至于,景辰之前被爆出来的料的真假,她都开始生出疑惑。
“景辰,我觉得你死的有点冤枉,真让人同情。”
一个沉迷网文无法自拔的老少女,此时禁不住地想要去默默替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哀悼一下,浑然不觉自己脑补的太多了一点。
她这么想的时候,目光还因为之前的惊异而停留在阮元心的身上,而阮元心对她微微一笑,终于舍得开金口说句话了。
“我很抱歉。”
“嗯?”理央不敢开口,怕自己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成为被狗仔抓去写文案,成为所谓的“呈堂证供”。
“刚刚有人拍到我们了。”
理央的目光由之前的凝视改为瞪她,仿佛目光凶一点就能把对方瞪穿似的,然而一切都于事无补,她禁不住又要开始沮丧自己是一个没有开金手指的魂穿者。
“嗯哼!”理央故作高深,她现在手足无措,只能假装冷漠,维持表面的平静。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