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房之中, 夏晚边哭边说, 边稳着自己的气息。
在她看来, 郭嘉一个将死之人拼着性命都要救她, 她就不能轻易放弃自己。
也许他并不爱她,但他刚正,有责任感有担当, 虽不过书生的肩膀, 可敢强挑兵权, 如此一个男人, 她又怎能叫他就这样死去。
熄了油灯又关着窗子的小瓜房里,连猫进来都要撞墙的黑。
夏晚脸颊贴着郭嘉的鼻子,过了许久, 才试到淡淡一点鼻息, 这证明他并非真的死,只是像上一回一样厥过去了。
这是整个水乡镇唯一能挟制呼延神助, 助她不闷死在棺材里, 活下去的人, 也是打三年前她就如飞蛾望火一般, 奋不顾身想扑到他身边, 嫁给他的人, 夏晚自然不会让他死。
她上一回替他擦身的时候就曾把他从沉睡中唤醒, 如此焦急的时刻, 当然也就无羞无臊了。
折腾了半天, 她仍旧觉得, 只要能让他把那颗大爆竹给爆了,他应该就能醒了。
正哭着,外面呼延神助急了:“夏晚,你该出来了。”
忽而听到里面夏晚一声喘,声音里加杂着格外的情/欲,呼延神助脑子一闷,心说早听夏晚强拉着将死的郭嘉同房过,她这不会是又犯了傻,想来个鱼撕网破?
他赶上来两步,直接就来踹门:“夏晚,你给我出来。”
夏晚越发的急。
得亏郭万担是个好匠人,瓜房盖的结实,门更结实,一脚踹不开,呼延神助道:“砸,给本提督砸门,抢人!”
“大师兄。”混乱之中,郭嘉腔调格外沉颤,像正在疾驰的烈马的喘息,又像傍晚从山坳上刮下来的西北风:“甘州司马陈康是我姨父,而且他明天就要来我们水乡镇做客。”
呼延神助随即扬手,止住了侍从们。
“陈康管着您的粮草,与您是同僚。”黑暗中郭嘉的声音格外清亮:“他要是知道你在此抢人,会不会一纸参到长安去?”
*
郭嘉一点点敛聚着内息,等到身体能动了,忽而一个翻身就把夏晚拉到了跟前。
欺是不欺?
黑暗中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过,他这才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屋子太黑,夏晚看不到郭嘉恼红的脸,郭嘉也看不到她羞红的脸,否则,总有一个要被羞死。
郭嘉一字一顿道:“你等着,等你爷爷我收拾你的那一天。”
猛得站起来,提好裤子,郭嘉立刻拉开了门。
河风清冷,火把汹汹,呼延神助就立在门前,冷冷盯着郭嘉。
他开门见山:“战神拎着一把没人能扛得动的斧子,砸沉了本提督的船。”
火把照映下白净瘦峭的少年唇角微翘:“他怎的没削了你的脑袋?要是我,非但要削你的脑袋,还要拿它当球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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