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云丑就洗好出来了,幽灵一样在从良头顶上问了句“你干什么呢?”
我从良吓的一脚就把小碟子和系统一块儿踢进了鸡架,然后顺势坐地上盘着腿,“我……凉快凉快……呵呵呵。”
“地上有鸡屎。”云丑瞎,看不见地上打翻的面条,系统也是争气,从良那一记飞脚,被踢的在空转翻腾了好几周,愣是没咯一声。
“回屋洗澡吧。”云丑说。
事后两人聚一块,系统怒斥了从良踢它的暴行,反正云丑也看不见,踢不踢都看不见。
没想到这一点点的小插曲,却引起了云丑的狐疑,他确实看不见,但是他能闻得到,呛面的味道顺着不知道哪来的邪风,被幽幽的送进他的鼻腔,云丑不动声色,拿剩下的面条喂鸡,看似合理,但是天黑鸡都上架了不说,晚上明明锅里就没有剩面条。
云丑上了心的事,就算能逃过他那双盲眼,也逃不过他那能吓死密集恐惧症的心眼,不到三天,云丑就对从良老是端着剩面条趁着他洗漱去喂哪只鸡了如指掌。
不应该说是剩面条,根本就是刻意留的,因为云丑有次把锅里剩下的面全吃了,还舔嘴唇,做出没吃饱的样子,从良也只是给他拿了糖糕,然后趁着他洗漱又端着“特意”留下的面条去鸡架了。
等到云丑连观察带试探了七八天,完全确定了一件让他怒火中烧的事,那就是小怪物根本不理会他不想吃面的暗示,面条完全是特意做给鸡架里的一只鸡的?!
呵。
夏末初秋,天气有些凉爽下来,从良这天弄柴到天色黑下来才回家,难得云丑主动不跟着她,她想着多弄点。
卸车之后,一进屋子,浓郁的肉香味扑鼻子,从良闻一鼻子笑还没提起来就僵住了,这这这这特么是鸡肉味?!
咧着嘴哭丧着脸把大锅掀开,果然锅中咕嘟嘟的奶黄的鸡汤翻滚沸腾,小碎块鸡肉在沸腾的铁锅翻滚的从良后脊梁汗毛排队竖起。
从良在脑中敲了几遍系统,系统都没给回音,接通了也不说话,只有小声的呜咽传来。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鸡架扒拉三圈,也没找见系统,果然锅里的黄汤碎块,和被劈成两半的鸡头,就是翻滚的小方方。
作孽哎,怎么这么早就给炖了。
从良敲系统系统也不做声,回屋一看,云丑端着碗正在盛汤,听见从良进屋,头没回,声音里却带着笑意。
“快去洗手吃饭,我今天把一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炖了,给你补补。”
声音温柔的能挤出水来却听的从良腿儿都软了,溜溜的洗了手,闻着一屋子炖小方的味道,香是香,但从良有点喉咙发堵。
云丑给从良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鸡汤,“多喝点。”
说完后,一双迷蒙又无害的眼看向从良,缓缓的又勾起双唇,露出了当初要她上狼窝如出一辙的两个小酒窝。
从良被看了半天,看的嗓子直冒烟,丧着脸端起鸡汤,刚喝了一口,听见云丑幽幽的问。
“好喝吗?”云丑说,“这鸡我没杀了放血,而是直接扔进滚烫的开水里烫死的。”
从良一口鸡汤喷地上,嘴唇子也不知道是烫的麻了还是吓麻了。
“不好喝吗?市集上杀鸡的大娘不是说,只要被活活烫死的鸡,死透后开膛,才放不出血,炖起来味道鲜。”
从良端着碗快哭了,突然系统在脑中说话,声音像是哭的狠了出了鼻音,“他莫名其妙的就把我抓住,你不说不让我躲,我没躲,他把我抓屋里直接扔开水里了……呜呜呜,你要不直接脱离世界,渣了他算了……吸……”系统及时捂住了嘴,从良还是能听见不光哭是假哭,这逼此刻正在吃面条!
本来一腔的怜悯登时烟消云散,从良端着碗又喝了一口,云丑再次幽幽的开口。
“有面条味吗?”
“噗!”从良一口鸡汤再次喷到了地上,趴着桌子上乐停不下来,她跟系统偷偷摸摸的,感情云丑都知道了……
笑了会,从良拽桌上的布巾擦了把嘴,绕过桌子,发现果然此刻云丑脊背笔直,绷的额角青筋都出来,指头绞一块儿绞的犯白。
从良心疼的胡噜了一把他的头发,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大宝贝儿,你说你一个小鸡子叫什么劲。”
从良说:“那是我一个朋友……”
“天天专门做面的朋友?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做什么要偷摸……”云丑咬住了下面伤人的话,声音带着抖。
从良:“……”我早跟你说,小方搞不好早被狼撕了,说的好像你通情达理一样!
个鸡都容不下的小心眼。
从良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搂着云丑的脖子转了个圈,坐在云丑的大腿上,“好好好,我错了,我赎罪行不行……”
从良说着叼住云丑微微撅着的嘴唇,用唇瓣抿了下,小舌撬开牙关,勾着云丑的舌头轻柔的缠吻。
脚尖点着地面,紧绷的大腿带动腰肢轻摆,一下下蹭在她大宝贝儿的小宝贝上。
好歹是小方曾经的身体炖的,从良有些倒胃口,未免云丑等会逼她吃,逼问她有没有面条味,还是先把云丑邪火撒干净好把事儿揭过去。
云丑绞在一块儿手指,慢慢搂住从良的后背,紧紧的抱着,狠狠的抚弄,他知道自己这样根本不正常。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明明知道不对,明明怕死了小怪物会生气,却还是把鸡杀了,他还怕用刀会像小怪物一样杀不死,直接用滚开的水烫的。
小怪物是他自己的,凭什么要专门给一只鸡煮面,就算一只鸡也不行,谁知道又是什么怪物会不会变成人……
云丑抱着从良滚到炕上,从良把夜里挡风的幔子撂下,饿着肚子躺平“赎罪”,她了解云丑的这个性格,所以才不告诉他,跟系统两个最初打的就是能瞒多久瞒多久,就是没想到这么快。
令人窒息的亲密,无时不刻的监视,一阵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的患得患失,心狠手黑,蛮不讲理,动不动就自己委屈的先要抽搐起来。
从良纵容的竭力敞开自己的身体,指尖勾画着云丑绷紧发力的后背,侧头细细碎碎的亲着云丑潮乎乎的脸蛋。
可是能怎么办,就像云丑在在乎她在乎的连个小鸡子都能草木皆兵,从良也喜欢的他,喜欢的就连这些看似让人无法承受的性格,也一丝一毫讨厌不起来。
纵然负担,她也只承认自己是背着蜜罐的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