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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从一开始的有些放不开,到现在的渐渐习惯。这些工匠们在军营当中时,便是同在炼铁作坊当中,经过那一个半月的磨合,他们已经初具有一定的默契了。
这些日子赶路,吃饭都在一起,默契度和感情都日渐上升。
张彦瑾望着这些工匠们,对他的大同之行充满了信心。煤炭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就是第一能源。等到采集到了能源,他是不是就可以做些其他了?
他记得当初英国的第一次工业革命,便是发明了蒸汽机,烧煤产生蒸汽。正是蒸汽的力量推动着机器隆隆转起,带动了英国这些老牌资本强国经济的发展,迅速卷裹了财富。
也正是因为此,他们发明了大炮□□,更新了军火和装备,越洋跨海来到东方,炸开了大清的国门。
他望着茶水中溢出的袅袅热气,若是他先发明出了蒸汽机,带动着这大魏掀起一场浩大的工业革命,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会不会顺带掀起一场浩瀚无比的蝴蝶效应?
就在张彦瑾他们吃吃喝喝,好不畅意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身穿锦衣骑着快马,身后跟着三个小厮,一行人来到了滨河驿站。
在男子将马匹交给驿夫,掀开厚厚棉毡进来便看到了位于首座的张彦瑾。
看清楚张彦瑾的长相后,男子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打消了在大堂用膳的打算,快步走上楼梯,嘱咐身边小厮让驿夫将膳食端入自己的房间中,便进入房间不再出来。
小厮们也看到了大堂中坐着的张彦瑾,心下清楚是因为什么自家主子窝在房间中不出来,便低头不语,默默做事。
此男子进入房中,才将他一直背在背上的卷筒卸了下来。他打开卷筒,抽出中间暗黄色印着暗纹的卷轴,这赫然是大魏官方任职时才启用的卷轴。
整日赶路疲惫让男子更为心烦,他坐在长塌上,斜靠在凭几上闭目养神。
若是打开他放在小几上的暗黄色卷轴,便可以看到王俭庭任职西州大同明府,六品的字样。
大魏时期,疆域辽阔,可谓是东至安东,西至安西,南至日南,北至单于府,地方官制也从州县二级制度演变为道州县三级制度。
明府便是县令的意思,长安是京县,明府乃是五品上,其余地方明府便是七品、六品。大同乃是西州的大县,故而王俭庭所任职的明府便是六品。
不巧的是他前一段时间刚刚跟在周齐晖身后,在长安大街上和张彦瑾打了一架,更为不巧的是,他爹觉得他老是做纨绔也不是事,就给他谋了一个缺,然后去任职的地方,和张彦瑾要去的地方是同一地,也就是皇上赏赐给张彦瑾的大同县。
王俭庭一脚踹在小几上,他老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他出去混资历就混资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他去?尤其是西州那天冷地寒,鸟不拉屎的地方,更何况西州大同有一大块地方又被皇上全部赏给了张彦瑾,让他在那里,不是明摆着让张彦瑾压他一头吗?
说什么西州大同那种地方张彦瑾这个纨绔子弟去也只是转一圈,刚刚大堂当中可全部都是张彦瑾的人,看这架势,张彦瑾根本就不是打算只在那里转一圈就回来!
王俭庭烦躁不已,却又不能忤逆他老爹的决定。
是夜,张彦瑾坐在床榻边泡脚的时候,张伍二没话找话,好奇询问道:“二爷,我们这次去西州大同到底是要做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张彦瑾半阖着眼,享受着烫脚时微微发汗的感觉。
“二爷这么做肯定有二爷的打算,休要多问。”张伍一走过来打住了张伍二想要追问的念头,他对张彦瑾道:“二爷可还记得咱们在大堂当中吃饭的时候,有一行人进来,便进了房间,未曾出来?”
张彦瑾点点头,他略略有些印象。那男子白净面皮,仗着一双三角吊梢眼,一身锦衣,身材略瘦,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二爷,刚刚我打听清楚了,那人是门下省谏议大夫王理格之子王俭庭,是去西州大同任职明府的。”张伍一面色有些古怪。
张彦瑾也来了精神,他想起来了,那会儿他拉着周齐晖猛揍的时候,王俭庭在旁边好像也被他揍了好几拳头。怎么,皇上刚刚把西州大同中的那些地赏给他,他也算是大同县的第一地主了,这家伙就去大同当县令了?就这么凑巧?
张彦瑾屈指轻轻敲击着床榻,不多会他便道:“无碍,皇上把那地方赏给我了,便是我说了算,县令也没法子管我的私产,你们早些去歇息吧。”地契上写的可是他张彦瑾的名字,他做他的事情,别人有什么好说的?
张彦瑾拿起棉巾擦了擦脚,张伍一把洗脚水端走,顺便给张彦瑾吹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