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得紧啊,日后还望妹妹多提携照拂。”
舒翎羽低头福身,以笑应答,待曾鸯扭着腰肢而去,方不满的撇撇嘴。
后宫嫔妃,最厉害的当属皇后慕容岚,仗着家世显赫,又是皇后身份,可以说是权倾后宫,其次便是贵妃曾鸯,二人见她一脸的温驯倒也是未曾将她放在眼里。何况她是最无威胁的一个:弹琴——不会;跳舞——不会;吟诗——不会;画画——不会。两人一一试过她诸多次,终是偷笑作罢。
除却慕容岚、曾鸯,另册封有兰妃杜兰妍、媛妃宋晴以及被打入冷宫的馨妃柳雨丝,当然,如今需要再加上一个,雅妃舒碧薇。
她暗暗叹了口气,一直以来,她只想要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待她,如今入了帝王之家,一切成了奢望。舒碧薇,你一定要找一个全心全意待你的人,替我好好过一生。
“睿儿,朝堂之事真有如此繁忙么?你回京都已十来天,今日若非哀家派人前去传召,你怕是不会到永福宫来请安,依哀家看,你是完全忘记永福宫还有你母后了!”
埋怨声顿起,他扯开嘴角:“母后,是儿臣疏忽,请母后见谅!”
“你疏忽哀家不打紧,别疏忽瑞王妃就行!去凌阳郡前,你似有跟哀家提及一个女子,你领她进宫,让哀家瞧瞧,瑞王妃也该定下来了!”
“母后,当日儿臣跟你提到的女子已经嫁他人为妻了!”他懊恼的想狠狠揍自己一拳,当日若他直接带她进府,今日她定不会成为皇兄的雅妃。
哦?!太后疑惑的皱起眉:“你所说的是哪府的女子,你到凌阳郡不过半个多月,怎会如此之快另嫁他人妇?莫非是早有婚约,或是其中别有隐情?”
并非早已婚约,也不是另有隐情,周紫川涩涩的看了太后一眼,他能说出口吗?正是他的母后引了她进宫,正是他的皇兄册封了她为妃!他真的未曾想到,久居清水庵的她会是前尚书大人谢长清之女!
“母后,此事已过去,还望母后莫再提及!”
他匆匆告退出了永福宫,在永福宫前顿了一顿,抬眸望了眼堂皇的宫殿,笑笑,涩然而去。
“雅妃娘娘,那是瑞王爷!”月红见她望着翩翩而去的俊影出神,善解人意道。
“瑞王爷?”舒翎羽微蹙眉,若她没有看错,那是周紫川:“月红,瑞王爷可是唤作周紫川!”
“哎呀,娘娘,瑞王爷名讳可不能直唤哪!”
周紫川,权姓,她该想到的,是凤秦王朝最尊贵的姓,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只是向来见识少的她和碧薇都不知情。
“娘娘,该去请安了!”
舒翎羽点点头,拂去有些凌乱的思绪,款款进了永福宫。
舒翎羽乏味的坐在窗边,进宫一个多月余,日日守望着皇城,乏味、沉闷,不知该如何打发日子。后宫看似平波无澜,暗下却为争宠而斗,但却是未波及到她,一则后宫嫔妃个个美艳富有才情,而她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二则皇上似对她也并不宠爱,自她进宫,只到过青绮宫三次。
她绝不会是有威胁那个!
还是安分点好!她暗想,要不然就如师父所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多时候,她喜欢留在青绮宫,静静呆着,或看书或抄写经书,平淡安逸,只是容易乏闷。
舒碧薇,如今你是在抄经书,或是在江中嬉水?你一定要按时敷药,一定要乖乖休养,一定要再见光明,不然,我余生不安!
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一天午后,她从江中提着一桶水上了石梯,不想脚下打滑,她直直往后摔,惊呼之中,是碧薇一把抓住她,稳住了她,可是自己却摔了下去。
两行泪滑落眼角,当她看到碧薇滑过额头的鲜血时,心仿似被掏空,背着她一直冲到师父房中——
碧薇终于没事了,可是眼睛却失明,信因大师说碧薇摔伤了头,伤了眼睛,要头上的瘀伤褪去,她的眼睛才能慢慢治愈。
碧薇,你的眼睛一定会没事的,你可以再见光明,再见他!知你者莫若我,你一定会拒绝师父剃度的,不是吗?为了周紫川!可是周紫川,他是瑞王爷,那他定已知道舒碧薇进宫为妃的消息,那他会不会以为进宫的真的是你?
不,不能让他就此作罢,她要去告诉他,告诉他碧薇仍在清水庵!她腾的起身,甫转身,只见周恨生晃步进来,来不及抹掉眼泪,盈盈福身行礼。
周恨生微拧眉,盯着她的泪眸:“碧薇,你知道了?”
她尴尬的拭去眼泪,一脸疑惑:“知道什么?”
他深邃的眼眸直盯着她:“那你因何而哭?”
舒翎羽微红的眼睛有些无辜:“我想哭就哭啊!”
“你还真是有些不一样啊!”他转身坐在红木软椅上,定了定神,本来他是想让王德跟她说的,心下却又不忍,淡淡道:“清水庵出事了,昨夜庵中十多人被活活烧死!”
“活活烧死!”最后一个字留在她唇边,她全身虚软,晕了过去。
“她怎么样?”周恨生问道。
“回皇上,还是痴痴傻傻的样子,一直在哭,也睡不安稳,边睡边流泪!”王德回道,看得他也是一阵心酸:“总是在低喃,师父、师父的!”
“娘娘还不时低低叫着自己的名字呢!”
王德吞吞口水,真是有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