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拳直砸在他脸上,他没还手,任由口中的血腥味满溢。
“你为何不相信她,你既不相信她为何要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她是怎样的女子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你不该带走她!”
当周紫川出第二拳之时,董观和陆轩一把拉开他,挡在两人之间。
周紫川黯然跌坐在江边,心如同被抽空:“不,我不是不该带走她,而是应该在她进宫之时就带她走!”
“陆轩!派人沿着江边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缓缓转身,舒碧薇,你怎么能这样对朕?怎么敢这样对朕?
周紫川怔怔的望着江水如绸缎随形而去,原来真的能感觉得到心的滴血,其实,一切该归咎于他的。那天,当她开口让他跟她离开时,就那样不顾一切多好!
陆轩目送着远去的伟岸背影,第一次,自那皇周之中,感到了他的凄凉,回头瞧了眼痴立江边的周紫川,叹了口气:“瑞王爷,碧薇姑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你!她说谢谢你,让你忘了她,请你务必好好保重!”
他眼眶一热,嘴角浮现一丝凄淡的笑,碧薇,如何能让我忘了你?我怎么能再把你从我心中抹去!
“皇上!人已经去了,皇上多保重才是!”劝了好多回,他压根听不进去,王德瞧了瞧旁边的几个空酒壶,暗暗叹了口气。他就这样留在巴陵郡,整整一个月,等待着她们的消息,生没见人、死没见尸!
周恨生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酒:“是朕逼死了她们!”
“皇上没有逼死她们,她们吉人天象,一定会没事的。”
“那样的江水,连陆轩都不能全身而退,何况是她们?”
他只是不敢相信,相信她们就那样葬送在江中,那一天她问他:你不相信我?
他说得是如此决绝。
碧薇,你留了一句话给他,却半字也未对朕说,你怎么可以对朕如此狠心?
舒碧薇、舒翎羽——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你们的誓言吗?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你们都不曾放弃过对方,连最后一刻亦不曾。
醉醺醺踱步至桌案前,她喜欢抄写着经书,一遍一遍,抄的都是往生咒,那堆积起的一摞,是她的虔诚,或是她的逃避,她只想要借每日不断的抄写经书来逃避他?
舒碧薇,你一直想逃,朕给你了一个极好的借口,不是吗?
是,那是朕苦心经营的一切,朕不知道用你们与那一切交换值不值得,只是胸口那一处地方会痛!
朕是一时气急才如此口不择言,而你没有留任何余地,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朕,你跟周紫川走了!这比任何打击都来得痛,这次,她真的拿着利刃,狠狠的插在他心尖!他愿为你背负所有的罪——
而你,舒翎羽,得知她出事的时候,你找的不是朕,而是周紫川,或许连你也觉得朕不可信吧!
于是,你们逃了!逃到了陵江!永远永远留在那里!
“她们回不来了,真的回不来了!”太后长叹口气,一手沉重的搁在榻上:“哀家亏欠谢家太多,谢家连最后的血脉都毁在哀家手里,毁了啊!”
“母后,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她们会这样离开!我只是想要刹刹舒碧薇的气焰,我又不是故意带她离开兰心苑的,而且是慕容岚和曾鸯带她去凝香宫的,也是她们灌她喝酒的,都是她们!”
“周婉灵!”她重重拍了下软榻,无奈摇摇头:“婉灵啊……”
“昊哥哥!”她看向深沉着脸的他,眼泪噗噗直掉:“昊哥哥,你让苏慕飞去找她们,让陆轩去找她们,会找到她们的。不是说没有找到尸首吗,那她们一定还活着的。”
尸首!他颤了颤,随后涩涩的笑开,幽幽起身:“不能再拖了,拖下去只会让朕觉得朕是如此软弱无能。”
太后动了动唇,没说什么。
“母后,朕跟你要件东西!”见太后不解的看向他,他冷冷划开唇畔:“天凤玉佩!”
“天凤玉佩啊!”只沉吟片刻,她命香娥取来一个锦盒交送到他手里,只说了句:“这样也好!”
周恨生迈步就走,直出永福宫,立在朱红宫门处,抬眸扫了眼渐沉的夕阳,沉声道:“王德,即刻召苏将军进宫!”
王德急吩咐下去,追随着他那有些飘渺的目光,看着天边染红的云朵,轻呼口气,今夜一过,多年来的平静将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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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岚蜷缩在角落里,她终于知道有些人是不该惹的,惹他是最错误的决定。她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一夜之间,宰相被革职,相府被抄,而她,进了冷宫。
想起大婚那一天,天下遍布红色,那时的她觉得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从第二天起,她才知道,他永远不属于她!现在她更明白,他封她为后,其一是迫于朝堂的压力,其二只是想要利用她,利用她端掉相府。如今,他如愿了。
那一天,萧梓云携着舒碧薇走进宴席中,很羡慕她,羡慕她所拥有的一切,而最后她却走到了他的身边,抢走了自己日日盼着的恩宠。她自认为是最聪明的一个,她用尽一切手段保住她的后位,如今一切都化为乌有。
或许一个女人,不求高高在上,不求荣华富贵,只需要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待她就好。
她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曾鸯,笑笑,机关算计又如何,想不到她和她皆是这样收场。
云絮呆呆的看着墙角的桂花树,淡淡一笑,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了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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