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大夫开的安补药,柔妃喝了吧,要好好养身子呢!”
呛人的药味让她一阵恶心,但见如雪柔和的笑靥,舒碧薇咬紧牙关,咕噜咕噜将苦涩的药满满的灌了下去。
如雪温柔的帮她擦了擦嘴:“柔妃,喝完药歇息吧!”
她本欲说不困,但眼皮却开始往下坠,她淡淡一笑,任如雪扶着她上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如雪的目光落在那扁平的腹部上,手微握拳,殿下,你若不忍心,我替你做便是,我不愿见你以后整天对着一个不属于你的孩子痛苦,既然你要她,就完全的拥有她,我会抹掉她所有的过往。
见她阖上双眸,如雪轻步出了房,悄悄锁上房门,嘴角呈现出冷冷的笑意:我不能让你生下孩子折磨殿下,决不能!
“如雪,你真的决定这样做么?”
如冬嗫嚅的问道,她知道如雪的心思,只是若这样,会不会——
如雪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是前所未有的的坚定:“殿下不愿背负的罪,我替他背负就是!”
如冬动了动唇,身上起了一些寒意:“若是殿下知道?”
“殿下不会知道,除非你说出去!”
直盯着她的深沉眼眸,不忍直视,如冬噤口不言,久久方幽幽吐出一句:“希望你不会后悔!”
微寐片刻,下腹传来的阵痛让她一阵心惊,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如雪,如雪,如冬——”
不见有人应,她手抚着腹部颤抖着下了床,缓慢挪到门口,伸手拉了拉门,却拉不动,心突然慌了起来:“如冬,开门!开门!”
再唤两声,喉咙突然如堵塞般发不出声,那痛却似愈来愈凶猛,额际密密的冷汗开始往下掉。
再一次用手拉了拉门,沉重万分,她无措的想要躺回床上去,转身的刹那,腹部的痛楚陡然加剧,她只觉一股灼热冲出体内,她的脸上划开凄冷的笑,眼泪汹涌而出之际,她重重的栽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就那样躺着,冷冷的,无能为力的,由着那绝望一滴一滴的耗尽她所有的心神,直到再也睁不开那泪眸。
“大夫,她怎么样?”如雪急急问道,愣是已知后果,当见她不省人事,鲜血染红了白裙时,她的心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慌,杀人她未曾怕过、惧过,如今却有着深深的自责。她就那样,在房外,一直等着,狠心的等着,等着那个‘威胁的敌人’那样死去,直至完全被扼杀。
“暂时没事,她本身脉象不稳,身子甚是虚弱,如今又遭此劫难,得需不少日子调养!”
如冬的手不觉微颤,她无法想象殿下回来时见到此番情形的模样,那样的一幕,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忘记,她就是帮凶,是她,见死不救!
闻讯而来的阿丹卡急急进了房:“她怎样了?”
如冬沉默不语,瞥了眼伫立床前的如雪,不用说,她现在已知后果,即便殿下不去追求那流失的孩子,但亦绝不会不去追究这深切的伤害!
阿丹卡缓缓走到床前,床上惨白的脸如利刃般割伤她的心,扫了一眼如雪:“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如雪深吸口气:“柔妃的孩子没了!”
说得是若无其事般,阿丹卡直直倒吸口冷气,手扶着椅子坐下,良久说不出一句话,不知是欣喜或是担忧,心缠绕着丝丝结,凌乱无比。
终于她站定起身,扫了一眼床上的舒碧薇:“好好照顾柔妃,若再有闪失,殿下不会轻饶你们!”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尘根未断,可知会害了你自己!
跟我出宫!我会全心全意待你!
朕偏不如你愿,你只能是朕的女人只要有你舒碧薇,朕不会去碰别的女人天下只有你一人拥有它若朕不能得到,任何人都休想得到!你,只能完完全全属于朕!
你若敢这样睡去,朕不止要血洗望月山庄,还要让全天下的人为你陪葬,包括朕!
我不会让你离开!绝不会!我把你困在府中从没有想过要利用你。
昏昏沉沉之间,那些话,深情的在耳边响起,眼泪,从没有停过,稍清醒的一刻,她的手探向腹部,涩涩的笑了……
真真切切似做了一场梦啊,不知躺了多久,身体的疼痛消散后,心漫上彻骨的痛,她连眼泪都懒得再拭去,任由那丝丝痛楚刺穿她的心。她不禁的想,也许深切痛过再也不会痛了!伤口总有一天会愈合的,若不能痊愈就在痛苦中腐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