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莫测的笑:“既然如此,不妨依母后的意思,若是那些女子能得朕心,不妨册封为妃。”
舒翎羽款步往楼台而去,那悠扬的琴声让她很是一阵气闷,刚从水烟烟房里出来,可没少听训话,可是,一旦遇上这南宫剑,尤其是整日留连于流鸢阁的南宫剑,自己就没有好气。进了楼台,又是那娇艳的女子在为他抚琴,而他,幽幽的喝着酒。
她很是淡然的坐下,提壶倒了杯酒,只拿到鼻尖闻了闻,笑嗤道:“果然是美酒、佳人,男人最得意的莫过于此!”
南宫剑只顾喝酒,并不理她。
舒翎羽有些怏怏然,重重搁下手中的酒杯:“碧薇怎么样了?”
“还好!”
应付的回答,她极是不满意,瞪了他一眼:“你现在连碧薇都不关心了么?她没回宫前,你是整日围着她转,她这一回宫,你竟然不闻不问,周恨生——”
“她会很好的!”南宫剑出声堵住她的话,这是他不得不去相信的事实。
舒翎羽沉默了好一会儿,低低出声:“你说过不再到流鸢阁的!”
琴音跳了跳,南宫剑深吸口气,瞧了眼抚琴的疏香,略叹口气:“我只是想喝喝酒!”
“楼外楼一样可以喝酒!”
若是往日,他定对这话雀跃不已,但不是今日,见她瞪起眼睛,南宫剑抬手揉揉额头:“碧薇回京都时,曾让我找一间种有桂花树的小宅,我想我找到了!”
这她听碧薇说过,稍坐直了一些:“明日一早,我即刻告诉碧薇去!”
“怕不会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南宫剑迟疑了一下,道出他所知:“那是座很简单的小宅,如平常人家,但却又是很不寻常,那小宅中立了一座墓碑,只留了一个字‘容’。”
“容?是何意思?”
南宫剑吐了口气,这也会是他所不想知道的:“可知道静逸师父的俗名?!我已跟赵文说了,他去了那小宅!但我现在还不想告诉碧薇!”
舒翎羽没有再追问,许久才艰难的扯扯嘴角:“我回去了!”
见她离开的脚步踉跄起来,南宫剑闭了闭眼,他真的是中了魔了,如何能不管她呢?几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他饮尽杯中酒:“疏香,我先回去了!”
他想,眼前这个聪明的女子会懂的,懂他的心!
疏香没应,继续幽幽的抚着琴,她其实听进了他所有的话,但自己唯一能做的是抚琴,低低诉说着那一段愁、一段痴迷。
南宫剑轻拥住她,温声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跟我回望月山庄吧!”
她狠拭了把泪,推了推他:“我才不回你的望月山庄,南宫公子不如带疏香回望月山庄好了!”
“舒翎羽,我说真的,你若不跟我回望月山庄,我绝不会再问你,绝不会再勉强你!”南宫剑紧锁眉心,一手锁住她的下巴,直盯着她的亮眸:“告诉我,你的心在想些什么!”
她幽幽叹了口气:“回望月山庄之前,带我去那小宅吧!静逸师父一定很孤苦!”
嗯,南宫剑应了一声,那是他们该先解决的,而后还有碧薇的事,当然还有疏香,但他都会很妥当的解决,只要眼前这个女人不再跟他闹气就好。那就由他,去承担所有的一切吧!
舒碧薇咽咽口水,低声道:“我在浆洗房待着就好!”
王德清清嗓子:“是皇上的意思,小的只是照皇上吩咐而已。”
她认命的应了声。
“一直以来很羡慕你,皇上总是很宠你!”云絮羡慕的看着她,当她那天晕倒之时,再次见证了他的紧张,忽又自嘲的笑笑:“如果能有机会,能否请你大赦后宫,我想,或许我会有机会离开皇宫,还要冷宫的她们,或许都会好过一点!”
舒碧薇咬咬唇,云絮的这个请求是绝对不过分的,但她自己的前路真的难料:“自己保重!”
随着王德进的是凤秦宫,周恨生依然端坐于长案前,案上堆积着的是厚厚的奏本,她紧张的绞着双手,却不敢走到他面前。
周恨生瞥了眼站在殿中有些局促的她,一身齐整的淡绿宫装,身上散发的气韵更是素雅,那青城山可真是养人,他冷哼一声:“舒碧薇,别忘了你是何身份,还不过来?”
舒碧薇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默然站在他旁边,他身上的清淡怡人的香气让她有种久违的感觉,很是舒爽,不觉咽咽口水。
“杵着干啥,磨墨!”他冷冷道。
她嘴角微扯了一下,近得案前,细心兑水,磨起墨来。
见她熟悉的研着墨,周恨生又是轻哼一声:“倒是没生疏啊!莫非在赫哲国太子府亦是常常磨墨?”
舒碧薇眼神黯了一黯,暗咬唇不语,见他只继续埋首奏本中,不由默默凝视着他的侧脸,心涩然不已,曾经的耳鬓厮磨是不会再有了吧,如他所说,现在的她没有资格,她能站在这里完全是依仗于煜熙和尔蓝,想着若有若无的轻叹了口气。
当极轻的叹气声飘入耳际时,周恨生却是再也忍不住,她是如此的靠近他,那气息已让他心乱,还直盯着他看,早已让他毫无心思,恨不得将她纳入怀中,绷紧脸出声吼道:“站远一点!”
她怔了一下,却还是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