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药?”话一出口就再难收回,如今钱如只能一口咬定,当然这也是她扳倒萧惜若的最后机会了。
余光里瞄到萧惜若身边的沫儿,心中暗喜,看样子她这一步棋没有走错,瞧如今萧惜若能将沫儿放在身边,怕是已经信了她,而沫儿…她轻笑,有把柄在自己手中,她也不敢与自己对着干!殊不知萧惜若将她这番得意的情态尽数收到了眼中。
“俪妃若是针对我,克扣饮食衣物也罢,只是定神香对婴孩损伤极大,若不是今日我把它撞翻,怎知你竟存了这番心思?”钱如越说越乱,反而自相矛盾。
“妹妹不敢。”萧惜若微微屈了膝,而凌紫昊却是再见不得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伸手拉起了她。
“如今她已没有名分,若儿无需对她行礼。”
“姐姐何出此言?”萧惜若慢慢走到钱如身边,笑容也渐渐委屈起来,“妹妹作为代管内宫的人,姐姐跟在皇上身边最久,妹妹怎敢克扣姐姐的东西,今年的汐冷香只有三斛,除了皇上和太后,便给了姐姐,偌,姐姐身上这香味可不是汐冷香吗?”
“就连上次外面误传姐姐疯癫,妹妹也是派了最好的太医呢!”
“收起你的手段!”凌紫昊闻言思绪也被萧惜若引了起来,前些日子冷宫来人说钱如疯癫,如今可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较劲吗?
“够了,朕不是不知道你们的事情!”若是钱如和萧惜若这么大动作,而凌紫昊却全然不知的被蒙在鼓里的话,那他也太没有气魄了些,而这句话不仅是说给钱如听的,更是说给萧惜若听的。
萧惜若咬咬唇,仿若是不知道凌紫昊所指何意,比起钱如的惊慌失措,萧惜若轻巧一句话便将许多事情引了出来,如此看来,这两人智商还真不是一个档次滴!
“姐姐若是疑心,便唤太医来吧!”萧惜若仍旧笑的明媚,只可惜落在钱如眼里变成了算计,心里又不由得有几分犹豫。
若是失败了,她可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她要赌吗?
不得不说萧惜若忽悠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其实确切情况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香炉里到底有什么,她以前只道沫儿是受了如妃指使来给小皇子下药,再给她安排个蓄意谋害什么的…
好吧,她承认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可是沫儿并没有下药,又是谁在她宫里捣鬼?
正在萧惜若脑袋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的,微微一动就成了浆糊的时候,钱如也不淡定了,她果真是被唬住了,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钱如此时是没那个资本赌了,这等买卖太赔钱,更何况……钱如瞄了一眼沫儿,莫非她已经发现平安死了?要是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背叛她啊!
思索了好半天,钱如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晟儿有妹妹悉心照顾,臣妾也放心了,臣妾告退。”
“恭送娘娘。”沫儿屈膝行了礼,见如妃这般反常的出去,心里是一阵惶恐,便又朝着萧惜若和凌紫昊行了告退之后急急地追了出去。
“夕若——”凌紫昊只喃喃了这一句,那双幽深的眸子便紧锁在萧惜若身上,大殿寂静,萧惜若也是默默地不说话。
那么久的时间仿佛永恒,终于他再次开口,手抚上她的发丝,几近叹息,“你还要骗朕多久?”
“你知道?”萧惜若低下眉目,她的言语依旧是那么平静,却含着深深地讽刺,“还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呢!臣妾都忘了皇上是多么高明的手段……”
“就这样耍着我很好玩吗!”
这一次萧惜若没有自称臣妾,而是“我”。
凌紫昊却不怒自笑,将她揽进怀里,幽幽的叹气,“这才是你,为何你就不信我是真的想对你好呢?”
他承认,他喜欢温顺的女人,可是看她乖巧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又心疼,他不喜欢她这样,他爱的不是那样的萧惜若。
“好?”萧惜若仿若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也或许是这些天压抑的太深了,她有不可遏制的愤怒,“是你不肯放过我!折去我的双翼,将我禁锢在这黄金牢笼里就是好的吗?”
“这千里江山,我希望能有一个人陪我。”对于此时的萧惜若,凌紫昊有太多愧疚,他没有办法狠下心去,只是好言好语的劝慰着她,“身居妃位的确委屈了你,可是终有一日,我会封你为后。”
“如果我不想要呢?”萧惜若声音变得哀婉,几乎泣不成声,“我求你,放过我和萧家好不好?”
“休想!”凌紫昊眸子里有难以遏制的怒火,纵使努力令自己平静下来,出口的话仍然是那么冰冷,“他就那么值得你记住吗?都死了还念念不忘!”
萧惜若闻言惊愕,好好的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只是这时候她非死了脑筋,一根筋犟到底,“你才不爱我,你明明知道这宫中有多危险,却还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将我放在这里,你明明都知道,却一直在耍我……”
萧惜若只要一想起这些天他明明都知道,却还虚情假意的陪着自己演戏,就气恼的不行,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耍戏的猴子么?
“我以为你这样会开心!”凌紫昊没等萧惜若开口,便吻上了她殷红的唇,霸道而缠绵。
而就在时间之久让萧惜若都觉得是在谋杀的时候,他才放开了她。
“夕若,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为了你,我可以放过萧家。”凌紫昊对上她还不知所措的眸子,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萧惜若嘴角勾起嘲讽的笑,“皇上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醒来的那一刻。”凌紫昊再度开口说得却是与凌紫离原模原样的话,“喜欢一个人不会分不出来。”
“臣妾还自诩聪明……”不知是何时,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滑到了凌紫昊的脖子上,而萧惜若笑的犹如罂粟花一般充满诱惑而致命,“可是我还能信你吗?臣妾可记得皇上的手段呢!”
没错,她承认,在凌紫昊说他可以放过萧家的时候她的确有那一霎那的心动,可是她不能肯定,也不能拿萧家去赌。
终究那些死去的人,譬如竹落雨嫔,落雪叶熙成为了他和她之间无法跨越的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