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这龙八城果真和其他的不同。”花满楼一面临街,一边的窗户外是楼下嬉闹的场景,而萧惜若从雅阁的另一边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集市上热闹的情景与凡间无异,而前面被神兽追得昏天黑地的场景却不复出现。
“这一关的神兽是第二子睚眦,平生好杀,喜血腥之气。”凌紫离一挑面前的琴弦,惊起不绝的回音,自他来到,便能清楚的感觉到身边的力量汹涌,说得很是严肃,“这一城和下一城都不是前面的那么简单了,饕餮在九子中也算凶猛,否则也不可能越过狻猊和狴犴将我们送到这里,可是他对睚眦和囚牛还是恭敬的,只怕这两位都不好对付。”
“知道了。”
之前将他们送来的时候,饕餮已经将这两城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睚眦虽然嗜血,却对凡间的事物十分感兴趣,因此刚才他们一路上所见皆是人界烟火,而身处这样烟火气息浓重的地方,睚眦也慢慢变得骄奢起来,喜酒,喜美人,尤其是花满楼的美人。
因为此关设在何处只有睚眦知道,所以要想过这一关必须要接近睚眦。
也不知道饕餮哪来的主意,着人安排了前头街市的那一幕,好让花娘顺理成章的收了萧惜若,当然他是借了他三哥狴犴的名头。
而先前饕餮顺便也帮他们将身上那点仅剩的气息用术法给遮蔽了起来。
值得一说的是,这座水城是云徽神帝为了镇压妖王夙笙而建立的,刚才在街上见到的人们,其实都是当年的妖界叛军,因为数目庞大便一块儿镇压在水城里,不过因为有仙术施加,这些城里的生物都没有什么术法的,除了九个城市里各自的王城中人,过了这么多年,那些妖精也都变得像个凡人似的,结婚生子,没有意外便不会死去,可因为比凡间终归还差了些,没什么律条,小打小杀,或是误闯了王城的妖被斩杀,每年死的妖还是有一定数目的,也不至于妖满为患。
不过现在也不能称之为妖了,没有了法力的妖,除了不死以外,和凡人是一样的。
“可是。”萧惜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凌紫离似笑非笑,道:“可是,你要怎么进龙八王城里面呢?”
“我自有法子。”凌紫离挪了她一眼,还没怎么说话,突然就按住了萧惜若的手。
“怎么了?”萧惜若奇怪,却见他示意自己不要说话。然后便见他侧身在门后,将一个女子拽入了房间内。
房门“砰”地一声关闭,而女子的面色也霎时惨白。
“花容?”萧惜若刚惊讶出声,话语却被淹没。
“你要做什么?做什么!”花容不住后退,面容因为害怕而扭曲,“你这个贱人,你们在干的这些事,我要告诉花娘,你们休想活着出去!”
明明萧惜若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花容还是颤抖,她是如此怨恨面前的女子,凭什么她这个时候还如此云淡风轻,这个时候她难道不该跪着求自己吗?
花容毕竟想得太过美好,她被压抑的气氛或者说被她自己给弄得崩溃,竟有些识不清眼前状况:“我现在就去告诉花娘!”
她再也待不下去,夺路而跑,然而本站在她身后的凌紫离手中一道剑光闪过,将欲离开的花容利落地诛于剑下。
“你把她杀了?”萧惜若却是不禁地向后趔趄几步,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语言都很是苍白无力,她该怎么说呢?若是不杀了花容,那么他们都要死,她还能如何去责备他?
“对不起。”凌紫离看她不适的样子,心里有些后悔,他是不是不该在她面前杀人的?看见她落泪,那一滴滴的泪珠都灼伤了他的心,他笨拙的为她拭去了泪,安慰道:“你若是不喜欢,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杀人了。”
或许,在萧惜若心里,凌紫离永远是如同谪仙一样的形象,不染凡尘,可是她终究忘了,凌紫离是一个皇子,是凌紫昊同父异母的弟弟,可以这么说他能够安然在皇宫和江湖只见游刃有余,除了有一些萧家的缘故,大部分还是因为他自己的势力的。作为一个亲王,一个随时被帝王猜忌的亲王,他的双手同样也沾染了血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可是再见到萧惜若的时候,他却觉得她太过干净,干净得令他不敢触碰。
其实凌紫离如此,花叶熙又何尝不是这样?
他们都是在刀尖上活着的人,无论是臣子或是一国之主,他们的内心都是黑暗的,一生都追逐着温暖,追逐着那个本不属于他们的温暖,哪怕这温暖到了最后会灼伤他们自己。
“没关系。”萧惜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出的却是那般异常冷静的话语:“把她解决了吧!人已经死了,无论如何,这一关我们都是要闯过去的,哪怕添上更多的鲜血。”
“二位可当花满楼是什么?又将我花娘置于何地?”突兀的女声忽然拔高了声音,冷冷地撞进了二人心里。
“花妈妈。”萧惜若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她从桌上的茶壶里缓缓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道:“请用茶。”
“你不怕吗?”花娘挑眉,不明白萧惜若何以在她的地盘上,还是如此的“嚣张”。
“算了。”想必她和主子应该见过面了,否则不该这么平静的,花娘想起那个人,脸上的笑容终于黯淡了一些,“你也不必叫我花妈妈了,那是楼里的姑娘叫的,你还是叫我一声花娘吧!”
“若是花娘真想抓我们,便不会一个人过来了。只是还要感谢花娘当日救了若儿。”萧惜若细细饮下杯中的茶,而凌紫离却是不敢疏忽,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如何笃定这个花娘就没有包藏祸心?
“花娘又觉得此事该怎么处理?”萧惜若端着茶盏的手却有些微微发抖,但是她很快将茶盏放下,按住了手,依旧笑得温和。
“什么事?花娘我可是不懂若儿姑娘在说些什么。”花娘笑得却比她更加温和,而她水袖一挥,那地上刚刚死去的少女便化成一股轻烟,消失在凡尘之中。
“我们既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王城的事我会安排好的;
。”花娘抬头,再次端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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