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缩回来,抬头瞪他:“你干嘛?”
“嗓子有点痒。”简振清了清嗓子,跟一根竹竿似的站在她边上不走。
“你嗓子痒那就进去挂号看病啊。”陆繁星满腹牢骚:“你杵这干嘛?”
“我就喜欢站这里咳,你管得着吗?”
简振也拿同一句话堵她,陆繁星无奈撇嘴,行,他咳他的,她翻她的,大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等她找到那个信封,她就马上离这个痨病鬼远远的。
她的手又伸过去,结果还是离垃圾一厘米之差,耳边那道吵人的咳嗽声又再度响起,这回比上次更用力。
陆繁星愤怒:“你靠边咳行不行?”
“不行。”简振板着脸拒绝。
“口水乱喷,你这还是有素质的大学生?”
“就想对着垃圾喷,这你也管?”
“没看见垃圾边有个我吗?”
“你不是长腿了吗?你可以换个桶掏啊。”
这男人顶着一张帅哥脸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陆繁星算是见识到了,她看透了他的诡计,他这明摆着就是拖延时间不让她顺利找到那个信封,这回陆繁星打定主意他就是咳死了也不理。
她一门心思要把那个信封找回来,结果手还没伸出去,简振那修长有力的右手倒先伸过来了,有些蛮横地拽着她站到了一旁的医院宣传栏后面。
“你干嘛?”陆繁星拧着眉满脸不快,“莫名其妙,我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上次简振在画室说这么句气人的话,这回她不忘以牙还牙。
她揉着被抓过的手,那块被他抓过的皮肤还有点烫,跟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帅哥有肢体接触,作为女孩子,陆繁星有点生气,又有那么点不能言说的难为情。
简振像甩垃圾似的甩掉了她的手,脸上还不忘露出嫌弃的神色。
“低调点,你当掏垃圾真的很光荣?”简振又开始训她,只不过眼睛却是往外看着急诊室门口,那边,高矮不一的几个女孩子扶着一个腿上包了石膏的女孩子走了出来。
这个就是晚上他们救的姑娘。
陆繁星明白过来他是想躲着这些人,做了好事还躲躲藏藏,这人真是别扭,嘴上自然没放弃这个损他的好时机:“就你最光荣行了吧。你这好事做的,我看雷锋叔叔都不如你。”
简振回过头来极其冷淡地扫她一眼:“拿这损人的功夫去找你要找的东西,多半已经找到了。”他下巴点了那头一下,“看,来不及了吧?”
那边,环卫工人已经倒空垃圾,推着垃圾箱走远了。
“哎,师傅等等。”陆繁星心急火燎,拔腿就要去追,没跑出两步,背后一道幽幽的声音让她猛地停住脚步。
“我说,你就没想过信封有可能是空的吗?”
陆繁星倏然一愣,站在他面前,目光冷然:“你玩我呢?”
“让让。”身后有道不耐烦的声音,犹如突然降临的天籁,陆繁星的眼睛腾得亮了,马上转身。
简振大概是被她那小狗见到肉骨头的眼神给恶心到了,很嫌恶地瞥了一眼,干脆把她当空气,走了。
简振又连续来了两天,陆繁星也连续观察了他两天。她敏锐地察觉到,这段时间健身房多了好几张年轻的女性面孔,并且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们显然不是来健身的,是来看男人的!
看的是谁?自然是简振简大爷了!
女人越来越多,她发觉到了,简振自然就不用说了。陆繁星隔的老远观察他,见他被形形色色的女人环绕,表情越来越黑沉。
照此下去,他很有可能就减少健身的频率,甚至不来这儿健身了!
陆繁星心里焦急,既然她不想糊弄许悦那颗懵懂少女心,那她就要赶紧把事办了。
她没想过亲手把画交给简振,虽然这方法简单粗暴,但是丢人。她偷偷去男更衣室晃了一圈,惊喜地发现简振衣柜的门从来不锁,里面就塞了一些衣服,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又隔了一晚,简振又来了,趁他在跑步,男更衣室又没人的时候,陆繁星偷偷摸了进去。她鬼鬼祟祟地把粉红色的信封塞到了他T恤下面,关上柜门转过身,见到门口突然进来的男人,心脏猛地一颤,跟被人定住了一般心虚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简振又用看贼的目光盯着她,很不客气地问:“你在男更衣室干什么?”他顿了一下,“你好像是女的吧?”
你好像是女的吧?陆繁星气闷,这叫什么话?她从头到脚没一点像男的!
好在她随身带了抹布,陆繁星拿出来作秀一样甩了甩:“我能干什么?搞卫生呗,没见没人我才进来的吗?”
她又装模作样地擦拭柜门,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简振走到她身后开自己的柜门,怕他发现那封信,她转身就想溜之大吉。
“哎,扫地的。”简振又在身后叫她。
“干嘛?”陆繁星真是烦透了这个男的。
简振看着她:“你脸上有脏东西,不信你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