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是水珠滴落敲打在石板上的声音。
黑暗的空间因这微弱的声响渐渐消散, 傅君缓缓地睁开双眼, 只觉得脑子一阵发闷, 还恶心的想吐。
“喂,弱鸡,你没事吧?”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生。
是寒蝉那个女人, 真是,刚醒来就听见了恶魔的召唤, 好想接着晕啊……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傅君握了握拳觉得好笑, 自己什么时候染上了好友陶慈的毛病了,都怪前世接触的太多。
等着思维清晰了片刻, 傅君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点点晶莹便映入他的眼帘,那是柔和的, 就像夜晚中亮着的台灯,明亮不刺眼, 即使是直视,也不觉得难受。
“这里是……嘶!”
傅君往四周看了看, 神情疑惑,只是这一转,却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腰部一阵剧痛, 神情瞬间扭曲了起来。
果然, 恶魔在身边, 他怎么可能平安无事。
妈哒, 好疼!
“哦, 地面不是被我炸塌了嘛,现在我们就在这地底下。好家伙,那些食人树的下面居然还长了一棵更大的食人树,不过也因此我们掉下来时有了枝叶的阻力才没有摔死。”寒蝉漫不经心的解释道,一副并没多大事儿的样子。
更大的食人树?
闻言,傅君以手扶腰侧过头往外望去。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天然的洞穴,洞穴很高,洞口也很开阔,延展出去的地面上是一块块打磨的很是光滑的石板,接着便是一些细碎的沙石,一条横贯的河流……不,现在不能说是河流了,那展露出来的河床哪儿还有水,只剩下淤泥跟零散的水洼。
淤泥上长着一些并不算葱郁的杂草,不过这些都可以忽略,毕竟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河岸边那棵巨大的望不到顶的古树。粗壮的树干哪怕是十多个人环抱都不能合拢,而且还有半边是陷进了岩壁中的。
而裸|露在外的一半树干并不平整,正上方那粗糙的树皮凸出来的形状居然像是一张闭着眼睛的人脸,人脸的下面则是长满了一个又一个的鼓包。
那些鼓包傅君也并不陌生,之前他们遇见的那些食人树上也有,鼓包的中间有一条凹陷进去的裂缝,可以看做是这棵食人树怪消化猎物的胃囊。
同样的,食人树怪用于捕猎的触手也更加的繁多结实,树身的枝干上缠绕的那些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的藤蔓,有成年男人的手臂那么粗。
一些藤蔓绕着圈环住了树干,一些往前扎根似的直接扎进了岩石中,还有一些则像少女的秀发般,温柔地垂直下来。但是仔细一看,那些垂直落地的藤蔓并不轻盈,因为它们深深地扎进了泥土,偶尔还摆动着身子左右扭动,像是在地下探查着什么。
傅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总有种下一刻他所在的位置就会有无数根藤蔓破土而出来绞住他身体的错觉。
就在这时,一根垂直的藤蔓猛地从泥土中拔了出来,一条一米左右长的生物被禁锢着在空中摇摆挣扎着。
傅君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女生的尖叫,接着又好像被捂住了嘴。
“啧,又来了,女人啊就是胆小,她们应该庆幸有这些变异蚯蚓能填饱食人树的肚子,否则现在的我们可没有这么安全。”一旁的寒蝉像模像样的摇头叹息。
引得傅君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这语气,说的像她自己就不是女人似的,不过他抓住了话中的关键,问道:“又来?这棵树一直这样?”
“没错,看到地面那些洞和坑没有,那些深的差不多有半米宽的洞全是食人树捕捉变异蚯蚓弄出来的,而那些坑……”说到这里,寒蝉的表情冰冷了许多,挺直的背脊卸了力道靠在了身后的岩壁上,伸手撩了下自己火红的长发,难言的开口道,“那些坑是我们的同伴掉下来时摔在淤泥上砸出来的,不少摔晕和反应慢的都被食人树给吃了,还有被地下钻出来的变异蚯蚓给拖下去的。”
“所以,让它俩自相残杀不是更好吗?”
寒蝉沉默了一下说道,接着不一会儿又恢复了情绪。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看向傅君,嘲笑道:“弱鸡,记得离那条河远点儿,那里面可不止有变异蚯蚓这种东西,还有变异蚂蟥和铁丝,如果被钻进了身体或者缠断了腿,我可不会再好心救你了,救了也是死,不死也是拖累。”
虽然对方的语气满满的嫌弃,但傅君听出了话外音,自己这次应该是被她救了。
“谢谢。”傅君迟疑了下,重活一世的他更加清楚救命之恩的沉重。
别人并没有义务一定要救你,哪怕是一次简单的伸手。光一句感谢并不是真的就能抵消救命之恩,但又不能说‘下一次换我救你’,这不是诅咒人家也会遇到生命危险么。所以傅君还是选择干巴巴地道了句谢,有些人情记在心里就好。
“没事,反正也是我让你们掉下来的,正好抵了。”寒蝉摆了摆手,没放在心上,不过她转了转眼珠子,突然一脸暧昧道,“你的坐姿好奇怪,是不是把腰扭了?上次我家老头子也是,你们男人啊,怎么能这么不注重腰的健康呢,弱鸡,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傅君的脸色一僵,抿紧唇角,原本淡定无波的眼里滑过清晰的愠怒,拒了对方的好意,“谢谢,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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