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江澜也看着她在笑。
沈彤:“你笑什么?”
聂江澜抬了抬眉:“只准你笑,就不准我笑?你这人不讲道理啊。”
元欢把箱子搬去聂江澜面前:“还有点沉呢这玩意儿,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聂江澜指指一边大石,掂量了一下那个箱子:“刚好,我们站到石头上,把这个东西抛进左边的框子里。”
“抛进去会怎么样啊?”元欢只觉热血沸腾,即将要完成一件大事,内心很是期待。
聂江澜:“不知道。”
元欢:??
怀着“反正也不知道干嘛,做了总比没做好”的想法,元欢决定跟随聂江澜的领导,随便尝试一下。
两个人一起抬手,把东西抛进了左边的框内。
左框受力,往下跌坠——
“我靠!”元欢怕砸到自己,转身就要跑,跑之前看了眼,发现左框的下坠已经停了。
“发现没?”聂江澜问他。
“发现了,”元欢点头,“这个框子会动哦。”
“……”
“不是这个,”聂江澜指指右边,“左边的下坠,右边的会上升,这两个框中间是一根线连起来的。”
元欢:“那我们再往左边扔东西不就行了?把它沉下来。”
“不行,线到顶了,下不来了,”聂江澜似叹,“怪不得我看节目组在那边放了威亚,一开始我还不清楚是为什么。”
“现在知道了吗?为什么?”
“为了让我们站进右边的框里。”
“你的意思是……”元欢问,“我们站到右边,把左边升起来?”
问完这句,元欢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有个小屋子,原来是接东西的!”
建筑左边搭起了一个小木屋,屋子只有一个窗口,窗口位置有些高。
元欢:“找个人在屋子这里接应,另一个人站去右边,当右边下沉时左边上升,上升到窗户相应高度时,屋子里的人就可以把手伸出窗拿到盒子了,是不是?!”
聂江澜点头:“是。”
最后二人决定,元欢在屋子内接应,聂江澜去右边吊威亚。
工作人员备了工作梯,聂江澜顺着梯子缓缓而上,到最后几乎模糊成点。
沈彤和摄像大哥跟他一起上去了。
缓慢上升的时候,沈彤为了克服晕眩感,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往下看。
梯子对面就是框。
框只围起了三个边,还剩一个边敞开,为了方便跳入。
做好安全准备后,沈彤垂眼边瞥见框和梯子之间那并不算小的距离。
而顺着罅隙往下看,令人有种如在云端的失重感。
她微微发昏。
聂江澜倒是不怕,很快,他助跑两步,跃进框内。
沈彤心随之一颤,看他稳稳扶住框边,开始匀速下坠。
她心跳又是慢了半拍。
她站立着的梯子,随聂江澜下坠的距离缓缓下落,停在聂江澜跟前。
他正在看元欢那边的局势。
左边的框还有一段距离才能上升到窗口。
聂江澜当机立断:“我一个人不够,看距离,还需要一个稍微轻点的。”
沈彤:“多少?”
他计算了一下:“大概八十斤左右。”
话音刚落,他眯眼看向沈彤。
她的体重估计差不多,假如她能上来,右边下坠左边上升,元欢就能拿到盒子了。
后者明显因为符合条件变得很抗拒。
这跳跃太吓人了。
“太轻太重都不行,需要刚刚好的你,”男人拍拍框侧,“都吊威亚了,你怕什么?”
沈彤抱紧自己的小相机不说话。
他改了姿势,不再倚在框侧,双手张开,面对她,难得带了点耐心:“我接着你,行了吧?”
沈彤低头,看着脚底仿佛十层楼的观感,头晕目眩。
男人循循善诱:“没问题,跳过来,我会接住你的。”
她到底耳根子软,又想着节目总得做下去,取下脖子上相机,放在一边。
沈彤不可见的喉结动了动,感觉头皮发麻,腿都是软的。
算了,大不了就是一跳。
还绑着威亚,死不了。
她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睁眼,准备起跳。
“别怕,”他声音竟难得带些慎重,“往我这里跳。”
沈彤不管三七二十一,纵身一跃,撞进男人怀抱里。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浸透她每一寸神经。
刚刚跳得太猛,她鼻尖不可遏制地撞上他胸膛,此刻,沈彤的鼻尖后知后觉感觉到痛意。
她轻轻嘶了声,男人便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抚:“你看,这不是做得很好?”
框下坠到底,骤然回弹,她有些紧张的攥着他的袖子,那双眼睫羽毛似的轻颤。
聂江澜低头。
那个瞬间,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涌上来。好像有片羽毛在心尖不轻不重地搔了下,若即若离,又痒又麻。
那感觉一瞬即逝,他试图去抓。
没抓住。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看向身前的人。
沈彤感觉到下坠停了,缓缓地、缓缓地掀开眼睑,试探地往下看了眼。
滑稽又可爱。
“嘶,”他扶住身边的框架,身子略微前倾,“我说沈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