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会功夫,雪卫已经瞬间明白了大半。
他依然年轻的脸颊充满不可置信,甚至是愤怒的望着面前的主人。这是为了君梓琳么,可就算如此,主人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身子。难怪主人会疼成这样,根本是君梓琳胡乱扎针!
当时他还以为这样扎针,主人疼一点,对病情也有帮助。谁知道净全是帮倒忙!
周烬等他安静下来,才缓缓出声,只是声音依然染着虚弱,“君小姐孤身于定国公府,虽然已为郡主之尊,可她少时遭了太过罪,又很招章睿苑的嫌弃。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本王担心她在里面,会被活吞了。”
“那主人您让她扎针,宣告世人,只有她的针能救你的腿。以此来威慑定国公府的人,若君梓琳有三长两短,为了您的腿,您也不会罢休,是不是?”雪卫质问。
见周烬无话,只闭上了眼,颔首。
雪卫眼神横起,叱了声,“可主人知道么,您那样疼,做属下的也会疼!你这样糟蹋自己身子,属下不服!”
“您可以用多种法子来保护君梓琳,为什么偏偏使用这最下等的,最遭罪的?!”
“君梓琳在您身上施针,不止一次。您每次都疼成这样,这是活活在砍属下的心!”
“主人没话说了吗?”雪卫牙根咬得吱吱作响,最后一甩袖子,“请恕属下不恭,我要去歇息下,主人让别人侍候罢!”
说罢雪卫转身摔门离去,气冲冲的眨眼出了院门。
周烬听他脚步声远了,才瞪开眼睛。而此刻那已离去的大夫,重新进了院,入了门,向王爷施礼,“小人并不觉得雪卫无礼,倒是王爷您太过份,太不拿自己当回事。这人的身子,怎能由人乱动呢?您这样图什么呢?”
乔大夫深知自己刚刚泄露了天机,当下便跪在地上,但并不请罪,而是出声埋怨起了晋王。
想殿下的身子,他们这些人金贵得捧在怀里,素日里都是供着的。可是如今殿下却这副样子,岂不是让他们这些人心疼死?
“榆南,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应当知道女子对本王来讲不算什么。”沈默了许久,周烬出声说道,他额上的汗退却,显然是那疼楚减小。
这个都被乔大夫看在眼里,心下却暗疼。征战多年,他知道普通的伤对晋王爷来讲,那是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的。而现在……他必定十分地痛。
“那三任王妃,俱是皇上赐婚。她们的死,本王也心怀着惋惜。只是有她们在前,再有女子出现本王面前,便……本王竟有些不敢去碰。本王也是人,会担心第四任王妃,会重蹈前面三任王妃之路。”
这么久以来,乔大夫从来没听晋王说这样多的话,只是听他继续说下去——
“君梓琳,本王只能以这种方式护着她罢。何况那丫头……实在天真得紧。你、你可能理解本王?”
就在乔大夫想听王爷再多说些时,竟然听到了话尾,他就说到这里了?
“王爷您这身子,若是以后再,怕是不行。”榆南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中,他也不准王爷再遭罪。这种痛苦,不啻于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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