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哭着要找妈妈的小女孩,梁平烦躁地把身体重心从左脚换到了右脚, 如果是平时的他, 大概会思考将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孩签下当童星的可能性是多少, 但是现在, 他只看得见小女孩哭完了眼药水之后逐渐干涸的眼眶和略显浮夸的表演,他一边在心里苛刻的挑刺,一边将目光转向他价值连城的鸡蛋——
站在他身边的薄荧向前一步,在小女孩面前蹲了下来,她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用毫无破绽的温柔表情柔声安慰着对方。
——看看, 这才是一个演员该有的素质。
梁平在心里冷冰冰地评价。
他心里不耐烦, 却为了不知藏在何处的隐藏摄像机不得不继续陪演下去,在哭得心烦的小女孩和薄荧之间,梁平选择了观看后者的表演。
随着时间的过去, 梁平看着薄荧轻言细语的样子,心思不知不觉飘向了另一个方向。
眼前的少女身形纤细, 她蹲下来的时候更显得单薄可怜,像是一株根茎纤弱的白色花朵, 随便一阵大风就会刮弯她的脊梁,但是梁平很清楚,这只是一种假象,眼前的少女虽然有一副令人疼惜的外表, 但是内里的芯子却是和花茎截然不同的东西。
梁平压下心中的异样感觉, 从薄荧身上移开了目光, 仅仅只用一个背影就能让人心神摇曳,即使是花,那也是一朵会让人致命的花。
小女孩在薄荧的安慰下已经止住了没有眼泪伴随的干哭,薄荧站起来的时候,梁平才重新把目光移回她的身上。
“我送她去一楼的总台,梁哥,麻烦你留在这里等一会,看她的母亲会不会来找。”薄荧说:“我把她交给客服后就给你打电话。”
梁平当然知道她的母亲不会找来地下停车场,但是论演戏,他也是一个民间高手。
“行,你快去吧,说不定她的妈妈已经在找人了。”梁平皱着眉头,故作担忧地说。
薄荧牵着小女孩的手乘电梯来到一楼,刚刚走到总台附近,小女孩就对着一个年轻女人大喊了一声妈妈。
接下来就是母女再会的感人场面,薄荧笑着接受了年轻女人的感谢,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后,笑着离开了。薄荧给梁平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孩子送到。
“你先上去演播室,我马上来。”梁平说。
薄荧挂断电话,朝安检口走去。她以为迷路的小女孩就是最后一个挑战,却没想到接下来还有一个难题等着她——她在安检口被保安拦了下来。
“没有通行证就不能进去。”保安冷着脸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附近不知情的人们都看了过来。
同样是人群的注目,站在舞台上的时候薄荧不会感到难堪,但是当注目是因刁难而起,她就会不可避免地想起从前北树镇时不愉快的回忆,就像是福利院的男孩学着护工的样子问她是不是心理有问题时其他孩子投来的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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