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循环。”
耳边咏叹的语调,叙述着残酷的现实。
已在内心深处汇聚成型的『恶』是再也无法消除的,只会不断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多而增多。直到最终丧失理智,堕落成真正的恶鬼。逸散在周身的黑雾模糊了视线,朦胧间已有魔物攀至你所坐立的位置,惨白的骨手在触碰到你的之前,被周身看似无害的黑雾卷碎,连同它的身体。
“呵,那又如何?”
侧脸仰视岩窟王的你,毫不在乎的咧嘴笑道。在眼中的那片漆黑衬托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你需要的,只是如何去掌控这股力量,余下的都不在你的管辖范围。破坏也好、毁灭也好,只要能够给予你继续前进的动力,这种程度的舍弃根本不足为惧。
“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好!很好!那么出征吧master!”缠绕着岩窟王的漆黑之炎混杂着你身上散发的黑雾暴涨,俊美的面容扭曲出狰狞的色彩,浑浊的眼中饱含战意,“带着这份舍弃一的切觉悟,和我一同抵达恩仇的彼方!”
将作为永劫的复仇鬼与世长存的此身无需宠姬(Haydée),只待与那纳尽世间之恶,在这布满荆棘的道途上,燃烧殆尽!!
我即为『岩窟王 爱德蒙·唐泰斯』。
“Ah,我们上吧,爱德蒙,”你平静的将手中凝聚出的黑色长刀指向下方,“就用它们的死亡来点缀这场狂欢。”
然后便带着岩窟王一同冲入魔物圈内,开始实施单方面的屠杀。
如薄纸般脆弱的骨架群在你们熊熊燃烧的黑雾和黑炎下化为灰烬,灵魂似乎被一分为二,一边在叫嚣着汲取更多的杀戮和死亡,一边却冷静的注视着肢体的运作。两种完全相反的感官朝着各自的极端奔去,互相撕扯、维持在一个暧昧的平衡点。
清醒的放纵着肉身的屠杀,待心中的亢奋与周围的惨叫一并安息,你才停下手中扫荡的行为。与此同时,周围已然被清空出一大片空地,唯有边缘上的残肢断臂和燃烧的余烬似在无声诉说着你们方才的暴行。
“害怕吗?”看着眼前的景象,你喃喃自语,“不。”
接近凌晨两点,还在房间整理资料的罗曼医生续了杯咖啡,打算前往灵子转移室对近几天士巴上显露的特异点情况做最后观察。没想在进门前一秒,碰到了正好走出灵子转移室的你,惊得他险些打翻手中的咖啡。擦了下并不存在的虚汗,紧接着意识到不对的医生条件反射地喊出心中的疑惑:
“咕、咕哒子!?”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马上就要前往第四特异点了,你作为唯一的御主居然还在熬夜,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很显然对于这个时间点还在外面瞎晃的你既感到十分意外的同时,有些不满地抓住你的肩膀质问。
“抱歉抱歉,”看着十分紧张你身体状况的罗曼医生,你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最近因为研究战斗术式到了瓶颈,所以稍微花多了点时间。”
“真是的,总是这么胡来可不行啊…”一番检查下来,罗曼医生确定你只是看起来有点疲惫而没有其他问题后,这才对你刚才说的话给予关注,“那么…是找到解决办法了吗?”
“啊,”平静地回复眼前之人,片刻后补充道,“已经足够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看你最近一直很忙碌的样子,连日常训练都推掉了…大家都很担心。”总算松了口气的罗曼医生朝你露出安心的笑容。一手插兜,一手轻柔地揉搓着你的头发。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这么久,”感受到头上温热触感的你,沉默半晌亦展露出柔和的笑容,“谢谢你。”
“诶、诶?怎么突然说这种话…稍微让人有点难为情啊…感谢什么的…”
被你突如其来的道谢弄的不知所措的罗曼医生如同受到惊吓般迅速收回手,背着你抓了抓头发,面红耳赤、语言含糊的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你。
尔后与罗曼医生道别离去的你,距走道上唯一的光源越来越远,透过窗外的微弱雪光,身后淡薄的影子开始不安地蠕动,自足部腾升起漆黑的火焰,缠绕、包裹着你迅速膨胀。黑暗中,凭空出现的岩窟王行走于你身侧,闪烁不定的暗金色瞳孔与你那被漆黑包裹的耀金色瞳孔视线相连,一明一暗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相视一笑。
害怕吗?
不,
所以堕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