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也是你自己想要的,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魏成啜泣:“可你们为什么要动手呢?”
许寒:“动手啊,那是你爸啊,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魏成觉得母亲的口气不对,抬起头,许寒换上一副关切的神色,也转头,做不出抱头痛哭,就拍拍魏成:“好了,别哭了,等会儿早上起来还要去上班。”
魏成还是委屈,脸上身上也疼。
上班?上什么班?到现在脸都肿的,哪里能去上班,不上医院就不错了。
却听到“他妈”接着道:“还有,夏夏那边,我帮你撑着,你最近要是没什么事,暂时也别找那位陈小姐了,过了这阵再说。”
魏成自己也清楚,点头。
许寒:“夏夏有气是应该的,毕竟的确是我们家对不起她。”
魏成顿了顿,看向许寒:“妈,你以前从来不这么想啊。”
许寒叹气:“那能有什么办法呢,你没发现吗,我断手,你爸也断腿,这次本来都要好了,又断了另外一条。不能惹她!”
魏成:“我知道,可是,那怎么办。”
许寒:“先哄着她吧,你看,我哄着她,她最近这段时间不也挺好的,夏夏她就是个缺爱的女孩子,亲生爹妈不疼,姐姐早嫁,兄弟不管,嫁到我们家来,你又出门读书,我和你爸对她也不怎么好。”
魏成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马夏夏的确是缺爱。
许寒:“所以啊,你哄着她让着她,哪怕装,也得装作后悔,装作喜欢她疼爱她。”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从长计议了,魏成咬咬牙,擦眼泪,点头道:“我明白了。”
许寒幽幽道:“那你以后知道该怎么办了吧,如果不知道,就听妈的。”
魏成:“好。”
许寒:“行了,不早了,早点睡吧,再补会儿觉,如果明天不上班,我帮你给助理打电话。”
魏成却忽然道:“对了,星云……”
许寒:“你还想她?你想她也得有这个命。先顾你自己吧!”
魏成睡后,许寒从他卧室出来,外间客厅餐厅的灯都开着,他也不意外看到舒宁。
舒宁朝他笑笑:“许叔叔,来。”
许寒没过去,靠着墙,看她:“做什么。”
舒宁:“就是问问你,今天也见到陈星云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许寒不欲与她深入这个问题,没答应,抬步准备回房间。
舒宁忽然道:“我觉得你可以和我讨论,听听我的参考意见。”
许寒继续往房间走。
舒宁:“毕竟,我只要做我该做的,其他都不重要,这条命也无所谓。”
许寒忽然停住,转身,“连死都可以?”
舒宁微笑:“当然。”
许寒缓了缓,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道:“你难道是在想我表白?”
舒宁噗一口,“别误会,我不恋老。”
许寒显然是在玩笑,因为他眼里很快闪过一抹狡黠,“你的确不恋老,你只是担心我单独的行动会影响你要做的事而已。”
舒宁打响指,bingo!
没错,就是这样。
许寒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回房。
次日,魏成都老老实实在家,需要他的公务都是助理用邮件传送给他,或者电话请示。
他连房门都不敢出,但还是悄悄联系陈星云,发消息过去,让她放心,但没有回复陈星云的关心和询问。
他知道不会风平浪静,临近中午,果然房门又一脚被踹开。
和前段日子仿若正常人的状态不同,今天的女人如同一个凶恶的厉鬼,浑身透着古怪又可怕的气场。
“你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还有一支笔,走到床边,直接甩给他。
“签字!”
魏成不明所以,将东西拿起来,定睛一瞧,倒抽气。
那竟然是公司所有权的转让书!
甲乙双方分别是他们俩。
疯了吗?
她竟然要他把公司转给她?
“不……”
舒宁扬眉,凶狠地呵斥:“不签?”
魏成:“不,不是夏夏,你签这个,也没用啊。”鬼还能管人的公司吗?跨界啊。
舒宁抓起床上的笔丢给他:“让你签就签!哪儿那么多废话!”
魏成不敢再说不,低头看文件,一面缓和情绪,一面理思路,等冷静下来看清手里的合同条款写了些什么,内心无不震惊。
这是谁写的?
律师?还是她自己?
可不管是哪条,都足够令魏成惊讶。
他眼里什么都不会的农村女人竟然还知道草拟合同签署公司转让协议?
那些没有眼界却自认懂很多的村妇不该拿个空白纸出来念一句让他写一句?
她竟然懂合同的法律效力?
魏成除了怕,更多的还有心惊和某种恐惧。
怕鬼不走、怕鬼暴力、更特么怕鬼有文化好不好!
魏成这次又要哭了,无奈呻吟:“妈……”
等在门外的许寒忍俊不禁,收起表情推门进来,他忽然很服气,不可多见地认真对待起了剧本和演绎事业。
拉长嗓音,用完全属于魏婆子的口气道:“唉~儿子啊~妈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