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凤落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她和钟离甚白日里是第一次见面,她便跑到这来把药罐的事说了一通,钟离甚或者他亲信之人未曾亲眼看见。在他眼里,她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我信你,”钟离甚抬起头,眸光沉沉:“这事不好宣扬,那奴婢定会担下所有的过错,我们不如假装不知,暗地调查如何?”
“你真信我?”见钟离甚笑着点头,凤落觉得自己做一个傻子也值了,互相信任的感觉真好,自己没有看错他。
如他所言,不打草惊蛇,正好把位置对调,本来他们在明,贾氏在暗,现在成了他们在明贾氏在暗了。
而且把这事揪出来,根本伤不到贾氏半分毫毛,那姑姑自会承担所有过错。到时候惊动了贾氏,反倒不妙,换了个阴谋来害钟离甚,更是防不胜防,现在他的病因已有了眉目,倒是好防范了。
“落落,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钟离甚定定地看着凤落。
“你尽管说,我能做到的定会尽力去做。”
“这药罐可能有诡,这宫中都有她的眼线,我不好找太医查证。”
“好,我今晚便出宫把药罐带出去让外面的郎中看一眼。”
事不宜迟,凤落起身告退,把药罐和字带走了。
她趁夜飞出了皇宫,还记得平安街右拐的胡同有一家医馆,里面的大夫医术深得人心。
这么晚,医馆的门已经关了,但里面的烛光还是亮着的。
“谁呀?”听到有人敲门,医馆的小徒弟把门打开。
“不知大夫可睡下,若是没睡,我有要事想请他帮个忙?”
“何事找老朽?”一位白须飘飘的大夫从内里走了出来。
凤落把药罐放在桌子上,说:“大夫,麻烦你帮我看看,自从我朋友用这药罐熬药后,就咳嗽不止,不知为何如此?”
“治病和药方有关,怎会和药罐有关?”大夫诧异地问道:“你莫不是来踢馆的?”
凤落赶紧否认,以免大夫误会,她把钟离甚的病状和药方告诉大夫。
“依你这么说,这药方是对症下药并无错,你朋友真的咳嗽吐血?”
“对天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凤落伸出三根指头,而后又说:“要不然我这大半夜带着药罐出来找您干嘛呢?”
“那好,你在这等会。”大夫拿起药罐砸在地上,‘哐’地一声,药罐碎成了渣。
大夫捡起一块,好在这药罐是新换的,还没来及熬药,并没有染上其它药材的气味。反反复复地闻了又闻,他又让小徒弟捡起来闻了一下,两个人交头接耳一番后,他们都道原来如此。
凤落上前问道:“大夫,这药罐是不是有问题?”
“这药罐确实有问题,掺了点东西,才会让你朋友咳嗽不止。”
“是什么东西?”果然还是药罐出了问题,这贾氏实在恶毒,想要害人,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
钟离甚再不得父爱,也是钟离博的血脉,不可能任由她人害死自己的儿子,贾氏便如此消耗钟离甚的身体,假以时日,他必定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