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晟放下手中的茶碗, 睨了王免一眼:“哦?”
王免顿时偃旗息鼓, 一拳头好像打到了棉花上,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王崇晟好像是回炉“修炼”了一次一样,两相对比, 自己倒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你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崇昱你照应不过来, 我来照顾他。”王免只好放软语气,以后只怕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样针锋相对,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照顾他?教他‘作奸犯科’?”崇晟神色一冷, 眯了眯眼:“崇晏被你骗的团团转,你还不满意, 现在还想骗崇昱?”
“‘作奸犯科’?我什么时候骗崇晏了?”王免拧眉,这口强盖在他脑袋上的黑锅,他可真的不背啊。
“可笑。”崇晟冷眼笑了笑, 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大难临头还不自知的人, 可笑又可怜。”
王免细细思索王崇晟的大难临头一说, 他的人生大难不是已经过了么, 崇晏现在答应跟他在一起, 她的爷爷也支持……还有什么大难,王免思前想后, 难道是他的事业?他白手起家, 了不起重头再来, 这“大难临头”实属无稽之谈。
眼见这一会儿功夫, 两人铁定是谈不拢了,王免也没有再理会崇晟,只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王免有些焦灼,崇晏才离开一会儿功夫,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缺了一块,注意力也没办法集中,连跟崇晟“斗法”都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可王免依旧没有丝毫沮丧,好像有了崇晏,他就有了战胜一切的勇气和筹码。
刘奶奶在厨房里忙活着,□□着新来的两个小保姆,王免闲来无事,去厨房转悠了一圈。两个小保姆将一只大鱼按在砧板上,大鱼活蹦乱跳,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刀。
王免笑着说:“我来吧。”两个小保姆顿时羞怯地别过脸,望着寥寥几刀迅速解决掉大鱼的王免,好生崇拜。
“孙姑爷,你还会下厨呐?”刘奶奶对王免越发满意:“崇晏有福气啊。”
“孙姑爷”这称谓,让王免乐不思蜀:“只要她不嫌弃我就好。”
王免创业初始真的什么事都做过,4S店修车洗车,五星餐厅打下手,大街上摆夜摊……为了攒钱,他真成了靠信用卡维持生计的美国人际圈里的一个异类。有损友曾以为王免急需用钱,差点就把他坑进了“基佬”圈,里边一大票砸重金为求“有情郎”的变态男人。
好哥们儿在高中的时候就跟王免讲过,在国外生活的中国人是一个“外黄里白”的香蕉人,在中国生活的王免是一个“外白里黄”的鸡蛋人,这个混血儿真的比中国人还中国人。
可不是,19岁才有了第一次,八年一直为那个女人守身如玉,努力攒钱就是为了不去想那个女人,努力攒钱就为了有跟那个女人平起平坐的机会,一个有资本可以照顾她一生的机会……
王免思绪飘远,却也没漏听刘奶奶的那句话:“怎么会,我看崇晏,对你可是死心塌地呢。”
“真的?”王免眼眸熠熠生光。有时候,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可不是,刚刚你跟她坐在那沙发上,她一直搂着你不撒手。她可是一根头发丝都不喜欢别人碰的,一碰就翻脸不认人。”刘奶奶掩面笑着,这一对真是越瞧越登对啊。
王免回想,崇晏自从走进这间房子,确实一直在挽着他的胳膊,可真的没有“搂着不撒手”那么夸张,可是他该死地喜欢极了这种形容。
“刘奶奶很了解崇晏啊?”王免边倒腾着手里的鱼,边跟刘奶奶聊着天。
“看着长大的,崇晏那孩子啊,从小就心思深,又不喜欢说话。” 刘奶奶叹了口气:“没什么朋友,一直形单影只的,只知道读书,什么爱好都没有,我都担心她读书读成一个书呆子……”王免细细听着,刘奶奶突然话锋一转:“这个鱼,你得把鱼刺剔咯,崇晏喜欢吃鱼,又不会挑刺。我特地买这么大的鱼,就是想把刺挑掉咯。”
“崇晏喜欢吃鱼?”王免好奇地问。他和崇晏也曾一起吃过饭,崇晏从来都没有向鱼肉伸过筷子,王免还以为她不喜欢吃。
“是啊,可是小时候有一次,吃鱼把喉咙扎破了,一直不吭声,到了医院才知道有多严重。”刘奶奶皱着眉头,又叹了声:“可能是因为这个吧,她后来很少碰鱼了,也就是每次来她爷爷这里,她才勉强吃几口……你不知道这些,很正常,她话少,跟你说这些完全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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